君莫離也是個極其聰明的人,隻是差了些曆練,麵對這些事的時候一下子慌了神,欠缺考量。
現在尉遲昶一分析,她就反應過來了。
但她還是沒說話。
即使道理她都懂又怎樣,終究是敵我實力差距太大了,圍繞在他們身邊的謎團也太多了,他們連從哪裏下手反擊都不知道。
看她不說話,尉遲昶以為她還沒想通,又繼續說道:“剛才那些都是舉例子,現在來說說我們的事。”
“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真正意圖,但很明顯,他是我們的敵人。”
“這一次,他攻擊俊傑城,想讓我們屈服,想讓我們分開,那下一次呢?”
“離兒,我知道你會因為牽連無辜的人而感到自責,但你有沒有想過,對方為什麼不直接攻擊我們,而選擇攻擊無辜人?”
君莫離抬起眼看著他,用眼神詢問:“為什麼?”
是啊,如果對方直接攻擊他們,他們就算戰死了也是為自己而死,可他們沒權利讓無辜的人為他們犧牲。
“因為對方知道,那是你的軟肋。”
尉遲昶是戰神,對於戰爭的各種手段早就爛熟於心,隻是有些手段他不屑用罷了。
“你看,對方先是製造天災的假象讓你震撼,然後犧牲無辜人讓你自責,再搬出所謂天意注定的說法擾亂你的心神,讓你直接放棄反抗。”
“這一係列的安排下來,你隻顧著自責愧疚,壓根就忘了思考他背後的目的,潛意識裏就先接受了‘天意注定’這個說法。”
這也是海博一直宣傳的觀點。
尉遲昶現在還不能確定海博是敵是友,但他這些有關天意注定的說法,他不接受。
君莫離又垂下了眼簾。
尉遲昶說的話一針見血,當她聽到“天道”時,下意識就覺得他們倆在一起是違背了天意,直接就想著離別,完全沒往“敵人”這方麵想。
如果不是尉遲昶夠冷靜,他們倆現在肯定已經在鬧著分離了吧。
君莫離現在已經完全想通完全明白了,壓在心裏的絕望情緒也緩解了很多。
但她一直不說話,讓尉遲昶誤會她還是沒轉過彎來,不由有些急:“離兒,他是敵人,敵人的話不能信!”
“他能攻擊一個俊傑城,就能攻擊十個俊傑城,這次他要的是我們分開,那下次他要我們去死呢?你也答應?”
“我不信。”
見他急了,君莫離才終於開口:“可是昶,我還是很擔心。”
“你也說了,他能攻擊一個俊傑城,就能攻擊十個俊傑城,他有這麼強大的實力,我們怎麼抵擋甚至反擊?”
“難道,我們真的要眼睜睜看著無辜的百姓越死越多嗎?”
道理都懂又如何,對方確實卑鄙又如何,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強者為尊,成王敗寇。
實力不如人,你就得妥協。
就如同戰敗國要向戰勝國繳納貢品,一樣的道理。
他們倆現在是被逼到了一個死胡同裏。
尉遲昶頓了一頓,摟緊她:“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隻求你呆在我身邊,好不好?”
君莫離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他是她丈夫,她當然應該相信他。
於是,她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