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昶頓了頓，目光流連在君莫離臉上，看樣子是有些猶豫。
片刻，他還是說了實話：“是鼠患。”
“這！”
君莫離是個非常聰明的姑娘，憑著兩人的默契，尉遲昶僅僅說了兩個字，她就已經完全明白了！
今年的收成季已經過去，再過不久就是冬天，官府倉庫和百姓家裏的存糧是過冬的支撐。
可是，卻在這時忽然爆發了鼠患。
如果鼠患嚴重的話，灰岩城就會出現餓殍，處理不及時造成擴散的話，甚至能影響到周邊的村鎮。
不不，或許，她該想的是，為什麼灰岩城會忽然出現鼠患？
鼠患這種東西，不像洪水或者龍卷風，說來就來，老鼠繁殖再快，總也會有個過程吧，為什麼忽然就出現了！
而且，現在也不是老鼠繁殖的高峰季節啊！
看她的表情，知道她懂他的意思了，尉遲昶臉色又沉了幾分，開口：“不僅如此。”
“還有埠陽國京城，忽然出現了天降祥瑞的現象。”
“天降祥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君莫離這裏還沒想通鼠患的事呢，又聽尉遲昶說起了第二件事。
“嗯，聽說是京城裏的幾個水利工程，一夜之間就竣工了，而且非常牢固，人力是絕對做不到，除了天降祥瑞外無法解釋。”
埠陽國京城離這裏很遠，尉遲昶不可能親自去看，隻是得到了消息。
“不僅是水利工程，聽說凡是有動工的地方，一夜之間都已經全部完成了。”
“大到廢棄的城牆，小到百姓家的酒窖。”
君莫離睜大眼睛，愣愣地盯著他，腦子裏閃過什麼，但又快得讓她抓不住。
尉遲昶說完這兩件事後也沉默了，靠著洞壁坐著，眉心緊鎖，臉色凝重。
好半響，君莫離才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因為我嗎？”
之前在來參賽的路上，皇瑪帝國境內就莫名其妙地發生過兩次天災，她當時就覺得太過巧合，但又想不到巧合的理由。
畢竟，那是天災啊，又不是隨便誰能控製的。
但是現在，卻又出現了這樣的巧合。
他們才剛在灰岩城拜了堂，這裏就忽然出現了鼠患，而和他們敵對的蘇燕公主所在的埠陽國京城，同時出現了祥瑞。
這要是說巧合，會不會太巧合？
巧合得讓君莫離害怕。
尉遲昶扭頭看她，伸手把她摟進懷裏：“離兒乖，別胡思亂想。”
“……”
真的是她胡思亂想嗎？
君莫離此時心亂如麻，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因為她才給灰岩城的百姓們帶來了天災，她該有多愧疚。
“那，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她的徽章裏有錢，也可以發布任務幫助調集物資，但如果找不到天災的源頭，這些都隻是治標不治本。
尉遲昶歎了口氣，想得比她更長遠。
“別擔心，灰岩城的鼠患不是很嚴重，城主已經在想辦法從別的地方調糧食了。”
“離兒，我是擔心，別的地方還會有天災。”
“我已經傳令下去，讓皇瑪帝國境內全線戒備，但是……”
但這是天災啊，他們戒備就能逃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