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昶攤開一隻手。
流逸趕緊把金葫蘆雙手遞給他:“王爺……”
流逸想說,像君莫離這種不知好歹,不識抬舉,不看場合自以為是的女人,您還理她幹嘛?
但瞥見王爺此刻陰沉的臉色,流逸不敢多嘴。
尉遲昶拿著金葫蘆,一步步地走向君莫離,每一步都像是丈量過的,分毫不差。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讓人不自覺地按著他的步伐呼吸,放輕,再放輕。
君莫離站在原地沒動。
這個時候,她不顫也不怕了,反而有一種豁出去的詭異快感。
如此也好,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她和他,再無交集。
“否則。”
尉遲昶站定在她麵前,盯著她無畏的眼睛。
然後,在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都等著看戲的時候,隻見他忽然又退後一步,在君莫離麵前蹲下。
“否則,我就再給你掛上。”
“……”
此處,應有眾人齊齊摔倒的效果音。
君莫離低頭看著他親手又給她掛上金葫蘆,看著他就那樣毫無架子地蹲在她麵前。
雖然他的眼神有些嚇人,可仔細看,那裏麵沒有丁點責怪和怒火。
“告訴我,理由。”
掛好了金葫蘆,尉遲昶起身站在她麵前,低沉發問。
君莫離小嘴微張,正要說話,卻又被他打斷:“不管什麼理由,我都不接受。”
“這輩子,你隻能嫁給我,隻能是我的。”
“若有人阻撓,我就殺了那人。”
“若你想離開,我就綁你在身邊,寸步不離。”
君莫離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她本也不是衝動的性格,剛才發泄了那一通,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對著這樣的人,這樣一張臉,想繼續生氣實在需要毅力。
冷靜以後,智商上線,她想起了裘白說過的“人言未必真實”,發覺了今天尉遲昶的異樣。
不,應該說,他完全沒有異樣。
所以這才是最大的異樣。
“算了,我們去……”
“去馬車上說。”
君莫離瞟他一眼,這次終於點頭:“好。”
他三番四次要去馬車,想必有他的理由。
君莫離轉身,領著尉遲昶,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走向了五夫人的馬車。
等他倆上了馬車,眾人才漸漸回過神來。
料到了開頭,料不到結尾係列。
君莫離那麼放肆,靈王不但沒生氣,還宣示主權,當眾表白?
難道,靈王是受虐體質,就喜歡這種不把他放在眼裏的?
原來如此啊,難怪以前那些女人都失敗了。
或許,下次再見到靈王,就表現得囂張一些,或許就能得到他的賞識和提拔了。
敢賭命的話,真的可以試一試。
馬車裏。
君莫離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見尉遲昶開始動手脫衣服。
“離兒,先幫我包紮一下傷口,不然讓別人聞到血腥味就不好了。”
這時,君莫離才看到,他的胸口、肚子和胳膊,還有腿上,都纏著繃帶。
可能是因為她剛才的掙紮,他胸口和肚子上的繃帶上浸出了一些血跡。
難怪他一直說要來馬車。
“你怎麼又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