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尉遲澤摸著下巴，一副睿智的樣子。
“他長年在外帶兵，名頭雖然響亮，卻隻是人們的以訛傳訛而已，總不及朕的皇威。”
“朕是真命天子，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何況朕隻是處決一個小小的庶女。”
越這麼分析，尉遲澤的心裏就越覺得穩妥，剛才的恐慌漸漸淡去。
君正卿三人立即附和：“更何況，此次有大伏宗參與，靈王再有什麼心思，也不得不顧忌一二。”
“而且，恕臣等直言，君莫離再得靈王歡心，也不過是一個庶女，相貌醜陋。”
“臣等就不信，靈王真會為了這麼一個女子就冒險忤逆皇上。”
他們是在安慰尉遲澤，也是在安慰自己。
特別是與此事有直接關聯的君正卿和蔡尚書，更是拒絕回想那日壽宴時的一地血腥。
可雖如此說著，他們卻都還是不敢回府，一直在禦書房呆到了天亮。
直到早朝過後靈王都還是沒動靜，三人才真正鬆了口氣，準備回去處理善後事宜。
君正卿的心裏，已經想好了把責任全部推到蔡氏身上的說辭。
蔡尚書打的主意也差不多。
這種時候，什麼正妻，什麼女兒，一切都沒自己的安危來得重要。
更何況，用一個死人的名聲換取兩家的平安，在他們看來，是個再劃算不過的買賣。
此時的小院裏，君莫離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唔？”
剛恢複意識，君莫離就覺得一陣虛弱。
不是身體，而是精神，就像她很久都沒睡好覺，身體不累，精神先撐不住了，腦袋裏一片混沌，不甚清醒。
“離兒，你醒了？”
尉遲昶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她，眼睛都沒閉一下。
此時看到她睜眼，立即湊了上來，輕輕地扶起她：“感覺怎麼樣？”
他的語調很輕柔，動作更輕柔，仿佛她是易碎的陶瓷娃娃，需要十二萬分的小心謹慎。
可其實他心裏的緊張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在觀察著，生怕君莫離出現什麼神魂受傷的後遺症。
幸好，君莫離一切正常，眨了眨眼便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急著想要下床：“我娘呢？！”
“別急，五夫人沒事。”
尉遲昶按住她：“我已經給她看過傷了，也拿了藥給紫菀青黛，讓她們照顧她。”
“她受的都是皮外傷，休養一段日子就能痊愈的。”
見君莫離抬起頭來，他又補充道：“她背上的那個字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幫她去除。”
“真的？”
她的記憶隻停留在五夫人幫她擋了梭鏢倒下的那一刻，後麵的都非常模糊。
“是你趕來救了我們嗎？”
尉遲昶仔細觀察她，發現她不記得了，也不提醒她，順著她的話點頭：“抱歉，我去晚了。”
“離兒，這次的事遠遠比你想象的更加複雜。”
接著，尉遲昶簡短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此事你說了算，你想怎麼處理？”
君莫離十分平靜地聽完，完全沒有尉遲昶想象中的憤怒。
甚至，她還點點頭，道：“我被關進籠子的時候就想到這種可能性了。”
“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撐腰，蔡氏哪敢這麼明目張膽，而且還有五階以上的人出現。”
“這件事，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