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唔。”
尉遲昶捂著額頭,幾乎是站都站不穩,一下子從樹梢間跌落下地。
他隻覺一股火熱忽然從額頭胎記處迸發而出,迅速席卷全身,像是要把他燒成灰。
不僅熱,還很痛,像是骨頭骨髓都被焚燒殆盡,痛不欲生。
腦子裏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攪,頭痛欲裂。
“怎麼回事?”
哪怕痛得要死,他的尊嚴也不允許他軟倒在地,尉遲昶強忍著痛苦坐下,把自己擺成修煉的姿勢。
不理會全身骨骼的叫囂和青筋暴露,他強硬地運起修為,想把這陣突如其來的痛苦壓下去。
現在時間緊迫,他沒功夫深究。
離兒還等著他去救呢!
“唔噗!”
然而,他一動修為,內髒就緊縮抽搐,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腦袋裏的翻攪疼痛更甚,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像是要暈過去。
“不行!不能失去意識,這裏不安全,離兒還在等我!”
“尉遲昶,我命令你,給我保持清醒,給我站起來!”
心底呐喊著,尉遲昶硬是以非人的意誌力咬牙忍著痛苦,不但一聲沒哼,還扶著旁邊的牆壁硬撐著站了起來。
“離兒。”
抬眼看去,前麵的路在扭曲。
可他不能停下,他沒時間停下,他的離兒正遭遇危險,他無論如何都要趕去救她!
視野朦朧中,他忽然看見了被關在罩子裏的女孩。
他已經有段日子沒看到她了,算起來,貌似自從他睡在離兒身邊,她就沒再出現過。
取而代之的,是那個重複又重複的奇怪夢境。
今天的女孩不如平常那般恬靜,她正東張西望地找尋著什麼,神色焦急。
忽然,她看到了尉遲昶,急急地朝他跑來。
可沒跑幾步,她就被罩子攔住。
她焦急地拍著罩子,眼睛裏甚至急出了淚花,直直地看著尉遲昶,像是要告訴他什麼。
“你……想說什麼?”
尉遲昶皺緊眉頭,巨大的痛苦讓他的聲音都有些不穩。
女孩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隻能著急地在原地跺腳。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蹲到地上開始寫字。
她寫得很快,寫完了抬頭焦急地看著尉遲昶,大眼睛裏滿是希翼。
尉遲昶是真的很努力地看了,奈何她寫得太潦草,他實在看不出那是個什麼字。
“抱歉,我現在沒時間琢磨。”
尉遲昶搖搖頭,不再耽擱,扶著牆壁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就算快死了,他也要趕去離兒身邊,確認她安全後再死!
隨著他邁出腳步,女孩的身影慢慢變淡,直至隱沒。
而隨著女孩的身影消失,他身上的痛苦也漸漸消失,他終於又恢複了正常。
尉遲昶無暇計算這陣痛苦持續了多久,也來不及顧慮身上冷汗淋漓,此刻,他一心隻想趕去離兒身邊。
自從他知道他們被算計了,一顆心就像被扔進了油鍋裏煎熬。
如果離兒真有三長兩短,他發誓,不管眼下形勢如何,不管牽連到多少人,他都要他們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