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此事已經不能再拖了，老爺還是早做決斷為好。”
進了書房，蔡氏搶先一步開口。
“唉，如果莫離的奇遇發生在別的孩子身上，絕對是君家之福，可偏偏是莫離……”
“那孩子啊，從小就倔強，對我們的誤會太深。”
“這會兒又有靈王撐腰，怕隻會越走越遠，不會回頭的了……”
“夠了。”
若放在平時，君正卿還能聽兩句，可是今天，他一句也不想聽。
“此事本相自有決斷，你無需擔心。”
“今日本相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做的好事！”
像君正卿這樣的人，官途第一，麵子第二，對君莫憂也不見得有多看重多關心。
但事關麵子，君正卿就重視起來了，親自查驗了君莫憂發瘋的原因。
受到刺激承受不了，這是肯定的。
可那還不至於讓她徹底瘋癲。
真正壞事的，是在比賽前一天，蔡氏帶著人去給她紮了銀針，強行刺激她清醒，但同時造成了她的筋脈淤堵。
更不幸的是，比賽時又被君莫離刺激一通，氣血逆流，雪上加霜。
與其說君莫憂是瘋了，不如說她是走火入魔了。
一聽君正卿提起這茬，蔡氏立即紅了眼睛，淚珠子大顆大顆地掉。
“此事確實是妾身考慮不周，但妾身也是為了相府啊。”
“那時候，眼看著就要比賽了，莫憂卻還是太激動不清醒，妾身怕她無法參賽影響相府聲譽，才出此下策。”
“副作用妾身是知道的，可妾身想著，等比賽完了再幫她疏通筋脈也不遲。”
蔡氏今年不到四十歲，保養得又好，即使哭著模樣也不醜，反倒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媚態。
“莫憂是妾身的親女兒，難道妾身還會害她嗎？”
“就是怕她會在比賽中有差錯，妾身還去找了鄭世子，請他替莫憂上場。”
“可妾身怎麼也沒想到，莫離竟然會這麼狠心，對自家姐妹下此狠手……”
“嗚嗚，老爺，妾身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妾身嘛？妾身一直都把老爺，把相府放在首位啊……”
蔡氏說的話半真半假。
不會害君莫憂，想著事後再幫她調理，是真的；
但究竟是不是真為了相府，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蔡氏了解君正卿，知道他真正在乎的是什麼，這一番話說出來，果然見君正卿的神色緩和不少。
甚至難得柔情地走過來抱了抱她：“本相知你一心為相府著想，辛苦你了。”
“嗚嗚，老爺，莫憂和莫離再怎麼說也是姐妹，平時小打小鬧就算了，怎麼、怎麼……”
蔡氏柔弱地靠在君正卿懷裏，趁機告狀：“妾身還聽說，她們姐妹倆會對上，就是莫離拜托靈王特地安排的。”
“莫離她，隻怕是早就預謀好，要趁這次比賽下手的了。”
君正卿聽著，沒有答話，但臉色卻越來越沉。
良久，他歎了口氣：“她和靈王攪和在一起，本來就與相府立場相悖。”
“本相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她，根本連拉攏的價值都沒有。”
“此事，本相會處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