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尉遲昶睜開眼睛,看看懷裏仍然熟睡的人兒,又看看窗外微亮的天色,眉心微皺。
修煉一途,修的不僅是肉身,還有心神。
自從突破八階後,他就再沒做過除了去見女孩以外的亂七八糟的夢。
當然,遇到君莫離以後,尉遲昶不再認為見到女孩是做夢。
他更願意相信,她是真實存在的,和他,和君莫離,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罷了。
可是昨晚,他卻又真真實實地做了一個夢,還是那麼奇怪的夢。
“會說話的柳樹?”
莫非是魔嶺?
可即使是魔嶺裏最年長的鐵華樹,也無法開口說話,隻是能緩慢移動,並按照本能攻擊敵人罷了。
還有那麼真實的小離兒和柳樹口中的“主人”,又是什麼?
“莫非是本王太過迷戀你,連夢裏也是你嗎?”
尉遲昶輕笑側身,撩起她的一縷軟發,輕撓著她的鼻尖。
“唔……”
睡夢中感覺到不適,君莫離本能地抬手驅趕,可怎麼趕也趕不走,迷糊地睜開眼睛:“你幹嘛啊?”
剛睡醒的聲音軟軟糯糯的,眼神迷離,小嘴微嘟,尉遲昶隻覺心跳都漏跳一拍。
要不是他自製力過硬,隻怕已經不管不顧地吻下去了。
“小懶蟲,該起床了,這時候最適宜吐納練氣,尤其適宜練習身法。”
為避免自己犯錯,尉遲昶不敢再看她,放開她翻身下床:“本王先回一趟驛館,你洗漱完本王就回來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
他修為高,速度本來就快,君莫離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有些向往:“如果我也能有這種速度,打不過,總跑得過吧。”
身法,在某些時候,可以救命。
“離離……”
小青和小綠從徽章格子裏出來,欲言又止。
君莫離穿好衣服,輕輕摸了摸它倆頭頂的尖角:“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可是,我……”
目光看向尉遲昶剛才離開的窗口,君莫離明顯有些走神發呆,未說完的話也停了。
小青和小綠對視一眼,無奈聳肩搖頭。
看來,離離真的喜歡上尉遲昶了,想勸說她遠離他大概已經不可能。
“算了,反正她現在還沒覺醒,不會受傷。”
看懂小青的口型,小綠無奈歎氣:“可是……”
它真正擔心的是,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們的感情會越來越深;
然後等離離覺醒了,兩人被迫分開時,不是受傷更重,更痛苦嗎?
“我想賭一把。”
君莫離回過神來,沒看見它們倆的口型交流,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賭,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她相信,他不會像鄭奇一樣騙她。
她相信,他不會像君正卿一樣冷酷無情。
她相信,他不會像其他男人一樣喜新厭舊。
“如果賭輸了,也不過是徹底看透感情這回事罷了。”
看個透徹,傷個徹底,以後才會真正死心不是?
小青和小綠再次對視,兩魂的眼神都有些複雜糾結:那麼,要不要設計,讓離離提前“看透”呢?
現在感情淺,難受總比以後重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