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昶揮一揮衣袖,十分瀟灑地走了。
事後君莫憂怎麼撒潑詛咒摔東西,暫且不提。
單說君莫離,此時也是眉頭深鎖,心情惡劣。
為啥?
這就要追述到一個時辰之前了。
兩天前,君莫憂出了那麼大的事,君正卿竟然輕描淡寫地略過去了,事後更是提都不提。
當時君莫離就覺得不對,但也樂得清靜。
兩天後,當君莫離兩輩子第一次站在君正卿的書房裏時,她終於明白,這兩天的清靜是因為君正卿在觀望。
此前尉遲昶當著君正卿的麵,聲稱君莫離是未來王妃。
但那之後的幾天,尉遲昶就失蹤了,君正卿拿不準他的態度,便也沒有聲張。
一直等到今天,尉遲昶又再來找君莫離,君正卿知道,時機已經成熟。
“莫離,無論如何,你都是君家的孩子,和君家榮辱與共。”
君正卿坐在書桌後,看著這個醜陋廢物的女兒,壓著心裏的厭惡,盡量表現得親和。
“隻有君家更好,你才能更好。”
“當然,要怎麼讓君家發揚光大,是爹和你幾位兄長該操勞的事。”
“不過,作為君家的女兒,你也有為君家做貢獻的義務。”
吧啦吧啦……
君正卿對君莫離進行了一番理論洗腦。
君莫離聽得都快打嗬欠了,他才終於說到重點:“靈王的地位聲威,想必你也知道一些。”
“但古往今來,沒有哪個皇帝,能容忍地位聲威超過自己的臣子。”
“咱們君家,一直都是對皇上忠心耿耿的,所謂食君祿,為君分憂,此時,正是君家該有所作為的時候。”
君正卿頓住,見君莫離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又繼續說道:“靈王現在很寵你。”
他用的是“現在”,意味著他根本不相信,靈王的這份“熱情”能持續很久。
“這正是君家的機會,也是你的機會。”
重點中的重點來了,君莫離打起精神,仔細聆聽。
“需要你做的事很簡單,把這瓶水讓靈王飲下便成。”
君正卿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緊盯著君莫離:“它沒有氣味,隻是顏色有些泛黑,需要你動動腦子。”
“不過,靈王現在對你正在興頭上,不會對你防備,你的機會很多。”
他是男人,當然知道當男人在迷戀一個女人時,無論是防備,還是智商,都是最低的。
所以,他從來不特別寵信某個女人。
君莫離的表情沒有變化:“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這是何意?”
君正卿始終是老狐狸,根本不會正麵回答她:“不論是誰的意思,爹都是為了君家。”
“莫離,君家是你的後盾,是你的根,你在君家長了十幾年,現在是該為家族做點事情的時候了。”
養了她十幾年,總算是能有點作用。
君莫離盯著那瓶水,沒動。
“此事若成,爹以後必定重視你,找最好的大夫給你看病,治好你的膚色,再讓你娘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聽到君正卿的許諾,君莫離眼睛一亮,緩緩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