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豔想起那句讓江湖人都為之瘋狂的占星預言:天玉複生,玄鐵稱雄,塵埃落定之時,當可號令天下。這預言,前半句話似乎都與自己有關,天玉花,她給了豐無情,想必他應該死不了吧,玄鐵令,如今正在她手中,如果悟出泣雪神功最後一層,要說稱雄稱霸,有心行為,卻也不難。隻是不知這後麵半句,是否又會和她有關呢?
想到這裏,風雪豔嘴角不由地上揚,不似歡喜,不似嘲諷,帶著不知名的情緒,她可能是在這裏躺多了,連思想都開始胡亂飄散。她從不想號令天下,又豈會和她有關。
不過這玄鐵令,到底何解呢?她從醒過來到現在,已經摸了整整五日,可卻沒有絲毫頭緒。
而房門外,卻有一人,也正愣愣望著那玄鐵令發呆,許久都沒有回神,那就是藥王穀的主人——藥王。
猶記得那日,是風言初登武林盟主之時,他卻忽然回了藥王穀,把他和雪倫的故事告訴了藥王,並且把玄鐵令也留在了藥王穀。
“爹爹,此物需細心保管,待我孩兒出世……”風言猶豫了下,俊美的麵容滿是苦澀,片刻後,方才歎了口氣,堅定的說到,“此物還是藏世的好!”
藥王眉頭一皺,風言此刻的凶險,全都是因為天玉花和玄鐵令,這兩件東西,帶給了他一時的繁華,卻也帶去了不知多少看不見的敵殺,在他的眼裏,這不是至寶,分明就是大凶之物!顯然,風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希望他的孩子,不會因為玄鐵令而陷入如他此等困境。
“言兒,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風言搖了搖頭,抬首望向皇城之處,那裏,有個人在等他,她的腹中,還有他們的骨肉,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柔和起來。“爹爹,我不能放棄,因為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對她的承諾,我必須做到。”
“可是,柳兒……”
“爹爹!”藥王的話被風言打斷,“我知道我對不起柳兒,可是情這個東西,真的不是時間能決定的,我已愛她之深,心裏容不下其他任何人,就算是柳兒,也是再也進不到我心裏去的。”
“哎,真不知這到底是緣分,還是孽債。”藥王幽幽歎道。
風言說:“爹爹,有一事孩兒要向您請罪。”
“什麼事?”
“我和雪兒未經您商議,就定下了孩子的姓名。”
“哦?”藥王不怒反笑,唯有說到孩子身上,他臉上的表情才能變得柔和起來。“無妨,本就是你們的孩子,由你們自己定也是應該,定了什麼名?”
風言笑笑,“男孩就叫風雪炎,雙火炎,女孩就叫風雪豔,豔絕無雙的豔。”
“這……炎,豔?”
“不錯,是取自柳兒的名,我們二人對不起她,這就算是補償吧。”
藥王微微頷首,歎了口氣,看來柳豔的情,真正算是錯付了。可是卻不知,竟就因這麼個名字,困了佳人數十年的青春光陰。
回想起曾經,藥王紅潤的臉瞬間變得有些蒼老,他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想把以前的記憶全都晃得模糊不清,隨即調整了下情緒,方才朝著風雪豔房內轉身進去。
“豔兒。”藥王慈愛的一聲輕喚,從門外步了進來。“今日可好些?”
風雪豔朝藥王甜甜一笑,“好些了,爺爺來啦,今日好像晚了些。”她現在的情況,不解開玄鐵令的謎題,又怎麼會有好轉,隻是每日藥王來,風雪豔不願藥王擔憂,便都是說好。
藥王自然也清楚,可卻不忍拆穿,他笑著說:“來了有一會了,看見你又拿著這個發呆,也就沒進來。”
風雪豔的眼神閃過一絲黯淡,如果是以前,她又怎會發覺不了藥王,可是現在,內力一封,她自傲的敏銳感消失殆盡。不過這種低沉的情緒僅僅一閃而過,她便恢複成那個曾經藥王穀裏作亂的樣子,賭氣的嘟著嘴,撒嬌的說:“這個東西太難猜了,爺爺,您老動動手,幹脆幫豔兒打碎它得了,一了百了。”
藥王看了風雪豔一眼,“你真的要打碎它?”
風雪豔認真的點了點頭。
藥王笑了笑,單手接了過去,運起內力,竟真的打算把玄鐵令打碎,風雪豔隨意的看了一眼,毫不在意,更無絲毫阻攔的意思。這在天下人眼裏,視如珍寶的玄鐵令,就在風雪豔心血來潮之下,“哢擦”一聲,原本堅不可摧的內閣轟然破裂。
藥王看都沒看,便把全部碎片遞給了風雪豔。
風雪豔接過,緩緩揭開上麵破碎的機關層,除了一片殘碎之外,玄鐵令內閣內竟然空空如也!風雪豔的眼裏不由得閃過幾許詫異,難道這世人追求的,竟然隻是空氣?這是玩笑嗎?還是自己想錯了,真正的玄機就在玄鐵令表麵?風雪豔不由的看向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