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麵女子卻聽見了,她顫抖著雙唇喚了一聲:“胡大哥!”
紅衣,自然是風雪豔,而那紫衣,卻是胡優!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每次都在夢中出現的女子,如今卻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麵前,胡優有些不敢相信,快步跑了過去,一把抱住風雪豔,定定看了許久,冰涼的唇猛地吻了上去。
風雪豔嚇了一跳,卻忽然發現自己沒有拒絕。往事的種種全都在腦海裏浮現,從兩人的相識,每每胡優都會在睡床樹下接住她的瞬間,一起經曆生死之劫的場景,還有送白狐毛坎肩的體貼,以及他為了救她毫不猶豫擋下洪天暗器的那一刻,他告訴她,他愛她,所以他守著她、護著她,隻要她幸福,那個時候,他應該就已經在自己心裏了吧。
風雪豔的雙手緊緊抱著胡優,努力回應著他,就連那滂沱大雨,也沒有把兩人的熱情衝散。胡優仿佛想把這三年來的思念和擔憂全部付諸在這一個吻中,直到兩人深深喘息,亦不想停。
許久之後,懷中伊人嚶嚀出聲,胡優方才停了下來,柔情萬種的看著她。
此刻,風雪豔卻低著頭,不敢去看胡優,原本白皙的臉龐紅霞翩飛,煞是美豔。
胡優重新把風雪豔緊緊抱進懷裏,在她的耳際說到:“豔兒,我有好多的話想跟你說,有好多的問題想問你,可是現在不是時候,我得走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找你?”
風雪豔輕輕點了點頭,她能感覺到,周圍有許多人在走動,應該是在找胡優的,從他那一身華貴的紫色長袍,便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和地位,定然不低。風雪豔想了想,從袖中拿出一根雪銀針,遞給胡優說:“胡大哥。”
聽到這聲喚,胡優用手輕輕一撫風雪豔此刻被吻的嬌豔無比的唇,勾起一抹迷人的笑,他極具磁性的聲音說:“幽古月,字淩,記住了。”
風雪豔頓了頓,乖巧的點了點頭,輕聲喚了聲:“淩。”
胡優,不,從此以後,該恢複真名,叫幽淩了。幽淩滿意的應了一聲,雙眼柔情的看著風雪豔,直到把後者看得麵如紅玉,方才罷休,把雪銀針接了過去,藏在袖中。
風雪豔嬌嗔的看了他一眼,說:“無論是哪裏的昌立當鋪,隻要你拿著這雪銀針去典當,自然會有人來通知我。”
“好!”幽淩留戀的看著風雪豔,聽著周圍人開始跑動起來的嘈雜聲音,他無奈的說:“我該走了。”
風雪豔抿抿唇,緩緩點了點頭,卻沒發現,自己的手一直抱著幽淩,完全沒有放鬆的意思。
幽淩輕笑了下,冰涼的唇迅速在那嬌唇上點了一下,而後看著風雪豔溫柔的說著:“等我。”說完,他留戀的看著她,後退著一步步往巷口走,直至走到大街上,轉身消失。
外麵的嘈雜聲很快就也消失不見了,大街上空無一人,巷子裏,風雪豔獨自一人站著,淺淺笑著,就這麼看著遠方,目無焦距,恐怕思緒早已飄遠。
沒有人發現,在小巷子旁的樓閣上,豐無情正臉色冰冷的站著,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看完了整個畫麵,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折斷。見幽淩走了,風雪豔愣愣站在那裏望著幽淩的背影,豐無情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眼神卻冰冷凶狠,他淡淡自語到:“幽淩?真是沒想到,竟然是他!哼,我豐無情想得到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聽這話,顯然豐無情和幽淩早已相識,那麼,豐無情到底是何人?而原來的胡優,現在的幽淩,又是誰呢?
風雪豔沒有站多久,一頂傘便出現在她的頭頂,遮住了這漫天的細雨,她恍然回神,卻看見豐無情一臉溫潤笑意的打著傘站在她身後。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我找了你許久都沒找到,想著去桂華樓買桂花糕給你帶回去,卻不料在樓上正好看見你傻傻一個人站在雨裏發呆。”
風雪豔對豐無情甜甜一笑,看著他空空如許的雙手,問:“桂花糕呢?”
豐無情輕笑一聲說:“這不是看見你就直接過來了嗎?還沒買呢。”
風雪豔看了一眼幾步之遙的桂華樓,玉手一揮,也不顧那綿綿細雨,直接抬步往前走去,邊走邊說:“我去買吧,不過你請客。”
豐無情打著傘跟了上去,盡管風雪豔的衣衫早已濕透,他卻還是執著的一步步緊跟著幫她打傘,風雪豔笑了笑,也沒在意,不過身後的豐無情,看著她心情愉悅的樣子,心裏卻似針紮一般。不禁想著,如果今日幽淩沒有出現,那麼她的笑,應該是屬於他豐無情的吧。腦海裏回想起剛才兩人在雨中的激情擁吻,豐無情的心頓時冰冷,手中的紙傘傘柄不由的被他握碎,發出清脆的嘎嘎聲。
風雪豔聽見了,轉過身疑惑的看著豐無情:“無情,什麼聲音?”
豐無情略微苦澀的笑了笑說:“沒什麼,這傘是剛在別人手裏買的,卻不想,這麼不經用,輕輕一握,傘柄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