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日本庭院中,筆直地矗立著一位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黑發青年。

他身穿華麗的燕尾服,西服下襯衣的領口充斥著繁雜的蕾絲卷邊與花紋,花紋被暈染成血紅色,配上青年蒼白的臉色,他仿佛是正在參加中世紀晚宴的貴族。

然而細看之下卻能發現,那血紅色正是不斷湧出的血液的顏色,紅色的花紋是血液凝固後的紋路,蒼白的臉色是失血過多的表現,甚至他還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地站著。

狐之助叼著五把被靈力特意縮小的初始刀們前來迎接審神者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它驚訝地張大了嘴,連那五把刀哐當哐當地掉落在地也顧不上了。

那位男子胸口豎直的傷口無疑是某把刀劍導致的致命一擊,鮮血不斷地流淌,可見是剛剛發生的襲擊,它一時間甚至差點以為自己進入了哪間黑暗本丸,而審神者則被暗墮的刀劍殺死了!它得趕快上報給時之政府才行。

然而那個被認作死者的男人卻在狐之助之前有了動作。他皺了皺眉頭,好像是被刀劍的落地聲吵醒了般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也是鮮紅色的,與襯衣上的紅相照應著。

男人試圖動了下身體,卻牽扯到了傷口,使他不禁凶狠地齜了齜牙。

若不是本丸夏日的庭院光芒萬丈,狐之助定會認為這位黑發紅眼,血流不止卻仍活著的蒼白男子是一位吸血鬼。

——時之政府近來人手短缺,隻要是有靈力的都大大歡迎,狐之助自然也迎接過非人種族的審神者。

它本不應該如此驚慌。

可這位大人的出場太過血腥,讓它不由愣神。

狐之助打起精神,對著刀劍暗道一聲抱歉,再次叼起它們迎向這個飄著血腥味的男人。

……

“審神者大人!感謝您接受時之政府的委托簽訂契約來到這裏!”

埃德加被一陣咣當聲驚醒後便看到一隻狐狸站在五把刀旁對自己說著話,還非常擬人地低了低頭以示感謝。

...等等等等,我應該是在宮殿被一劍刺死了的。

——心髒被破壞,劍上的能量也阻止著我修複自己,然而現在我卻在一間庭院之中,胸口的外來能量也隻留下弱弱的一絲阻礙傷口的愈合,還有隻狐狸在說人話?

???

繞是曾經統治世界的大boss,在這種異樣的情況下也微愣了神。

見審神者一言不發,狐之助當是默認了便繼續說道:“為了防止曆史被修正主義者篡改,審神者大人的力量是必須的,接下來請選擇您的初始刀劍男士,對其使用靈力喚醒他吧!”

...狐之助說話的期間,埃德加在一片混亂中思考著一切可能性:也許是手下的空間係能力者在自己將死的一刹那把他傳送至其他空間,而這隻狐狸應該是召喚係或變形係異能者的產物。

他作為世界的統治者卻從未聽說過什麼時之政府、靈力,查看精神力也並未簽訂什麼新的契約,也許是被傳送到了哪片未係統學習過異能知識的犄角旮旯了吧。

還不知道本丸與時之政府被當作了村通網的狐之助疑惑地看著一動不動的審神者,突然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位直到現在仍滴拉著鮮血!

審神者的反應太過淡然,而它又受到了驚嚇,一時竟忘記了審神者還身負重傷。

正當它驚慌下試圖呼叫政府並竄上男人的身體進行急救時,竟被審神者一把抓住了尾巴。

作為狐狸式神還殘留著的動物本能使它僵住了身體,毫無抵抗地被倒拎了起來。

“審神者大人!審神者大人!您在做什麼?您現在需要救治!”

感知到這隻狐狸並無敵意的埃德加用另一隻手順了順它的毛,感覺觸感良好後無視傷口(疼得齜了下牙)盤腿坐在了地上開始擼狐狸。

狐之助被放在審神者大腿上正對著他的胸口才發現審神者明顯被刺穿了心髒,他的血液應該不斷流淌到流幹為止,然而事實上卻早已止血,審神者的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奇怪的不止這一點,經過那麼長時間的交流(自言自語),就算不斷湧出新的血液,襯衣上也應有暗紅色乃至棕色的血斑,可這件衣服上的紅就像初見時那樣依然鮮亮,仿佛隻是印上的花紋罷了。

它動了動小鼻子,發現根本嗅不到鐵鏽味,之前泊泊的鮮血猶如幻覺。

不論是幻覺還是治愈術,這位審神者顯然非常強大,狐之助不知是為此高興還是被擼毛擼得非常舒服,眯起了眼。

五把在地上的刀劍為這樣的差別待遇表示憤憤不平。

並沒有人理會刀劍的震動。

趁著小狐狸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整合了下當前的情報。

自己沒有死,被傳送到一個窮鄉僻壤後又被誤認作簽訂了契約來此擔當審神者。

職責是用被稱之為靈力的力量召喚刀劍男士,從而指揮他們從曆史修正主義者手中保護曆史。

保護曆史?

跟曆史有關的事,自己好像隻幹過破壞曆史文物啊。

埃德加皺了皺眉頭,那把劍破壞了他心髒的一部分,還殘留能量阻止自行愈合,雖然自己可以控製血液來存活卻無法加速修複受損的組織細胞。

還沒有恢複到全盛時期的自己對上一個被稱之為政府的團體,不知道能否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