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有,玉閻羅又將天則城胡家給滅門了。嘖嘖,真是心狠手辣,罪孽深重,聽說連一個三月齡的嬰兒都不放過。”
“可不咋的,聽說這相思宮宮主路九一出宮就要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哎,什麼時候能把這個禍害給連根拔起啊”
“噓——小聲點啊,蕭兄,聽說這次玉閻羅就帶著四大花主中的芍藥花主來的,傳說那玉閻羅長的獐頭鼠目,虎背蛇腰,不堪入目,不知傳言是否可信?”
“這倒不得而知。不過傳言他常年戴著銀鐵麵具,估計就是因為長的粗鄙不堪吧”一位彪形大漢,一手吃著酒,一手拍著一位江湖人士,朗聲笑道。
“噗——”另一桌一個正捧著雞腿大快朵頤的年輕姑娘,聽著這話,嗆咳了一下,嘴裏的雞肉全噴在另一位穿藍衫吃酒的公子臉上。
穿藍衫的公子慢條斯理的掏出手帕,擦了擦臉,瞥了吃雞腿的公子一眼,“花月色,就你這德行,竟然還好好的活著。我真是驚訝。”
花月色擦了擦嘴,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道“成和,你說要是宮主聽了這話,會不會氣的出關。當真去滅幾個小門派玩玩啊。”
“會啊”成和又倒了一杯酒給花月色。
“噗——”花月色再一次噴了成和一臉的酒。“什麼意思,你……你說明白……”花月色大驚失色。
成和慢悠悠的從袖口裏掏啊,掏啊,掏啊,花月色緊張的看著,終於見他從袖口裏掏出一塊圓形令牌,黑玄鐵打造,上書“相思令”。
花月色“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隨即尷尬四顧,驚慌失措的爬起身,“成和,你,你,你打哪兒偷來的宮主令?還不快快還回去。”
成和見狀嗤笑一聲,將令牌丟給她。“宮主令你今晚酉時一刻去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去見他。”
“能不能不去~”花月色苦著臉哀嚎。
“你大可以試試啊。”成和挑起眉。“說實話,花月色,我真的很佩服你每次都成功找死的能力”
花月色將眼前的酒一口悶下。
“再說了,你現在是不是到了骨血反噬之期?“成和抿了一口茶。
花月色苦笑點頭。是啊,每到初一十五,自己體內的“骨血“便壓製不住,需飲下宮主之血方可緩解。
是夜。酉時。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外。
花月色著了一身緋色女勁裝,袖口上繡著一輪彎月,腰上纏著一把細長軟劍,規規矩矩的跪在門外。
窗外風沙呼嘯而過,而她卻不聞不聽不言不語,專心反思自己的罪過。
屋內隻有輕輕翻書的聲音,一頁,一頁,又一頁。就是沒有宮主讓她起身的命令。
她不敢起身,端端正正的跪著,不敢有一絲怨言。實際上肚子裏腹誹的很。眼珠子不停的轉呀轉,花月色心知這次偷跑出來,是著實惹惱了屋內那人。
怎麼辦?怎麼辦呢?這才是罰罰跪,小意思,她跪的次數多了,就不覺得這懲罰有多難熬。但一想起宮主那廝層出不窮的整人手段,真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心裏胡思亂想著,時間便不知不覺的過去。她跪的腿都麻了,便輕輕動了動腿。
“滾進來。”屋內傳來一聲低沉悅耳的男音。音色低沉卻喜怒莫辨。
花月色打了一個寒顫,站起身,拍了拍麻嗖嗖的雙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但見屋內那人,銀鐵敷麵,露出半邊玉般光滑的麵龐,一襲玄衣披身,手持一本經書,書名《元始無量度人上品妙經》,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連一絲餘光都懶得施舍給她。
她小心翼翼的弓著腰,如一條哈巴狗,“宮主,您叫小的來是有何吩咐?”
“誰準你起身的?”他懶洋洋的抬起眼。
“撲通”一聲,花月色嚇得立刻跪下。兩個剛才跪麻了的膝蓋又再一次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