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湖的表演。(2 / 2)

兩個酒瓶子砸完之後,疤哥的司機就像機器貓一樣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條白毛巾來,跑過去遞給疤哥,疤哥瀟灑的擦了擦手,擦完之後又把白毛巾遞還給司機,司機確實很像機器貓,我還沒有看清,白毛巾就不知被他塞到了哪裏去,司機把白毛巾塞好之後,又過去給疤哥點了顆煙,疤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衝二劉兄弟惡狠狠的罵道,我草你媽的,虎哥你們也敢動,真他媽給東北幫丟臉。疤哥這句話說完,這場演出算是暫時結束,雖然整場演出中小動作和小細節多了些,但不得不說,疤哥這一出整的確實是帥呆了。尤其是在我和大亮子小飛嚴召煥這些小朋友的眼裏,媽的確實是帥呆了,當時我看著這一幕快要忘我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旁邊有一絲一絲的閃光,就像照相機的閃光燈,我我扭頭看過去,原來是嚴召煥的眼裏正在冒小星星,這次初次見到疤哥應該也給了嚴召煥不小的影響,至少讓他知道了大哥是怎樣練成的。畢竟疤哥這種老江湖的氣度和做為,不是隨便一個小大哥就能體現的出的。

當然,同樣是老江湖,大虎這時也凸顯著大哥風範,自始至終大虎都是波瀾不驚的坐在那裏,偶爾喝茶,偶爾抽煙,沒有說話,也沒有刻意打斷疤哥的表演,大虎給了疤哥足夠的尊重,也給了他足夠的表演時間,因為這是江湖所需要的程序,也是江湖所需要的平衡,誰都要給對方留下些空間,出來混社會,腦子裏不能太空,更不能太滿。疤哥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經謝幕,接下來才是說正事的時間,倘若沒有正事,表演也隻是白費。疤哥走到司機麵前,把包接過來,放到桌子上,拉開拉鏈,從包裏掏出一個大方塊,放到了桌子上,也不知是這個方塊太硬,還是疤哥的力氣有點大,方塊放到桌麵上的時候,發出沉沉的咚的一聲。

當時的桌子跟我還是有一些距離,所以我仔細看那個小方塊是什麼,直到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我才看到,那個方塊,是錢,是兩大摞百元大鈔捆到一起組成的方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把錢組合成這樣的方式,所以當時我沒有目測出那個方塊究竟是多少錢,後來我知道,那是十萬塊,並且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十萬塊,是規規矩矩包紮好不用點的十萬塊。在當時來說,十萬塊是可以買到一輛中檔偏上的小轎車的。趙強壯後來說,其實疤哥從包裏拿出這個百元大鈔組成的方塊的時候,他是嚇了一跳的,他以為疤哥從包裏拿出的是武器,他甚至差點又把大虎撲倒在地,還好他又多看了一眼,才看到那是鈔票,於是他從嚇了一跳變成了又嚇了一跳,然後又從嚇了兩跳變成了震撼,因為這也是他趙強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在他老家,在他的農村,靠種地掙到十萬塊錢幾乎是一件不能想象的事情,而這個時候,這十萬塊錢,就這麼被疤哥隨便的擺在桌子上,疤哥看這大虎,微微笑,大虎也抬頭看疤哥,此時大虎的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這兩個大哥在此時,已經心照不宣。

疤哥確實擔得起東北幫大哥的身份,也不愧為東北人裏的典範,雖然二劉襲擊大虎事件在當時算是一個大事件,但畢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按照當時的物價來說,十萬塊的賠償金確實高了,再加上劉老賴的堂弟老劉並不是東北幫的人,疤哥根本沒有必要贖他,而疤哥這十萬很明顯的說明了來意,這兩個人,他都要帶走,與其說疤哥是為了東北幫的事趕來,不如說疤哥是為了東北人而來。他把這十萬塊挪到了大虎的麵前,繼續笑咪咪的說道,大虎兄弟,這件事是我的人做錯了,拿這些銀子給你和兄弟們壓壓驚,這兩個人,就讓我帶走吧。此時的大虎終於肯站了起來,他用胳膊把錢挪到了楊敢的位置。然後一把握住了疤哥的手,也是爽朗的說道,疤哥,你給我大虎麵子,我大虎肯定兜著,走。中午喝酒,不醉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