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貳零零貳年伊始。(1 / 2)

2002年,這一年,我的國家發生了這些事情:

1、2002年5月6日,中國電信、中國網通正式成立。同月的31日,第一次由兩國共同舉辦的世界杯,2002韓日世界杯在漢城開幕。這一年的世界杯裏,有中國。

2、2002年6月30日,第十七屆世界杯賽決賽中,巴西隊再以2比0戰勝德國隊獲得冠軍,成為曆史上首次五度獲得世界杯冠軍的隊伍。在這一屆世界杯上,中國隊共參加小組賽3場比賽,第一場0比2輸給哥斯達黎加,第二場0比4輸給巴西,第三場0比3輸給土耳其,共進0球丟9球,並沒有完成足協交給的贏不贏無所謂隻要進一個球就行的光輝任務,以韓日世界杯第31名的成績結束征程,即便如此,這一年的國足也是值得驕傲的,因為這是中國男足至今唯獨的一次世界杯成績,並且肇俊哲在對巴西的比賽以及楊晨在對土耳其的比賽中分別打中過門柱,這幾乎已經是國足的曆史時刻。

3、2002年9月1日,教育部在全國推行《第二套全國中小學生(幼兒)係列廣播體操》。這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這一年的這個時候,我以中考全科接近滿分的成績被a市最強高中第23中錄取,這一天,我正在報道,這一天,我的照片已經被掛在了一中的大門口。我是一中的榮譽,並且在這種榮譽麵前,完全可以把之前犯過的各種錯誤直接忽略,無論大小。

4、2002年10月2日,在伊拉克問題上,美國國會一致通過一個協議,明確地批準了總統在他覺得必要和適當的時候對軍隊的使用權。這一點並不是這一年發生在我們國家的事情,但之所以要提出來,是因為我覺得這一年的嚴召煥,很像這一年的美國,僅此而已。

5、2002年12月29日,中國在酒泉衛星發射中心成功發射神舟四號飛船,進行無人狀態下全麵考核的一次飛行試驗。這件事之所以被我牢記,是因為這對於我的政治課很重要,在這一年,我已經初步有了學文科的準備,雖然我的理科也是全麵優秀。但我覺得我喜歡些日記,喜歡朗誦課文,所以我應該學文科,其實在這個時候,我還並不知道,是我想的有點多了,因為我最終也沒能高中畢業。

6、2002年這一年最火的一首歌是刀郎的,雖然我並不記得他這首歌是不是在2002年唱的,但這首歌的名字叫《2002年的第一場雪》,而在現實中2002年a市的第一場雪很大,我和西貝走在漫天的雪地中,我牽著西貝的手,但西貝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此時我仍舊不知道西貝會是誰的女朋友。

7、2002年對於我,對於嚴召煥,對於大亮子,對於西貝,對於李未徐旭敖傑大龍(此時嚴召煥畢業,王小龍成為一中扛把子,外號大龍哥)以及小飛來說,都是相對平靜的一年,雖然這一年也打了很多場架,雖然這一年仍舊發生著很多事情,但這一年總體來說是平靜的,因為這一年,大亮子和嚴召煥結盟。並且這一年,趙強壯提前結束了大學的生活加入了虎頭幫,這意味著,本來就處於無敵階段的嚴召煥,徹底無敵。

2002年這一年,就在這些背景下,平平靜靜,又轟轟烈烈的展開了。這一年的故事,從這一年的6月23日開始。

這一天是中考的最後一天,天氣不算炎熱,因為中考時每個學生都會被隨機分到各個學校去考試,所以這個時候我在a市的第四中學,我的很多同學也被分到了這裏考試,這裏就包括嚴召煥和西貝。

這天下午考的是最後一科是化學,對於我來說還算簡單,但我還是比較謹慎,因為此時的我承載著更大的希望,之所以希望更大,是因為之前給了我的父母太多的絕望,因為去年初三上半學期和嚴召煥大決戰的時候我曾經輟學兼離家出走一周時間,當時我在我的父母心裏是一個隻會讀書的乖乖仔,所以那一年我打完架頂著繃帶回家之後我的父母在我麵前呈現的是完全崩潰的姿態,他們崩潰的很徹底,我的母親看到我之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樣子完全就是一個農村的潑婦,起碼當時的我是這樣想的,而我一直懦弱的父親看到我之後暴跳如雷,他又從廚房拿出擀麵杖,但並不是打我,而是要去找大亮子算賬,因為在他的眼裏,我是被大亮子帶壞的,當然,我的父親也隻是表現一下,他自己和自己較了較勁,隻揮舞了兩下擀麵杖,就又把擀麵杖放了回去,當時我的表情冷冷的,看著我母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看著我的父親姿勢誇張的揮舞著擀麵杖,我並未有太多感情的表露,比如撕心裂肺,比如痛徹心扉,我隻是覺得這個場麵有些尷尬,尷尬到讓我無法接受,並且這種尷尬持續了很長時間,在我回到家回到學校之後,我的母親就像生了一場大病,總是悶悶不樂,而我的父親化身成為偵探,總是在我上學的時候不定期的跟蹤我,這讓我越發覺得尷尬,越發覺得不能接受,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為了能夠接受,在和嚴召煥大決戰之後,我在一段時間內壓製住了自己的青春期,再加上那段日子大亮子和小飛剛剛離開了學校,也在努力適應著虎頭幫的新環境,所以在這接近大半年的時間裏,大家都在休養生息,包括虎頭幫也是一樣,一直到2002年的中考前,並無大事發生,而這一天我一直在考場裏坐著,直到交卷的鈴聲想起,我才緩緩往外走出,此時我的心裏已經有底,我知道這次中考我仍舊會是全校最高分,我一定能考上最好的高中,這樣的話,我想再次麵對我的父母的時候,就不會尷尬,就不會不能接受。即便這個時候,我已經越發的不清楚,這樣生活的意義到底在哪裏。並且在這個時候,已經被我按捺太久的青春期,又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