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
狼槐陰沉著臉,從雪屋中走了出來,體內的傷勢比他意料之中重了不少,使得他運功修行了一夜,恢複的傷勢卻微乎其微。胸口處隱隱傳來的疼痛,使狼槐的臉色陰沉至極,脾氣暴躁不堪,就在剛才,狼槐不過剛剛修煉完畢,躺下休息,就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了。
“上使大人,上使大人。”肖雲刀一路小跑,來到狼槐麵前,不停諂笑。
狼槐眉頭一皺,微怒道,“離我遠點!有話快說!”
肖雲刀連連點頭,哈著腰道,“就在剛才......”
肖雲刀把龍騰來到之後,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其中,自然不乏向狼槐大表衷心的言語。
這些話,若是放在平時,沒有屠滅極北雪原所有人族部落,這條任務在身的話,狼槐一定會被肖雲刀這些話說的心花怒放。
隻是,此時此刻的狼槐,心中煩躁不堪,情緒暴躁,動手就想殺人,要知道,那一萬頭青狼可是死在了人族手中啊,這筆仇,狼槐自然記在了所有人族的頭上。
“將軍,在那邊雪屋外,我們發現了三具狼騎兵的屍體。”
一名狼騎兵匆匆趕至,低聲稟報。
狼槐神色陰沉,走到了那座雪屋前。
“那龍騰身法極快,出招狠辣精準,先後三刀,刀刀砍在了這三名狼騎兵的咽喉之上,一招斃命。”
一名狼騎兵檢查了一下三具屍體,沉聲道。
狼槐臉色更加陰沉,突然,轉身就是一腳,狠狠的揣在了肖雲刀的肚子上,把肖雲刀踹飛了出去。
“啊!”
肖雲刀痛呼著,碰的一聲,摔倒在雪地上,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你既然見到了龍騰,為什麼不殺了他!”
狼槐暴怒,身形一閃,便是來到了肖雲刀的麵前,一腳狠狠的踩在肖雲刀腿上,“哢嚓”一聲,腿上傳來骨骼折斷的聲音,而肖雲刀的這條腿,頓時以著一個極為詭異的形態,向外撇著。
“啊!!!”
肖雲刀疼的大叫,鼻涕眼淚齊流。
“就算你殺不了他,你也該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抓起來,交給我們處置!”
狼槐怒吼著,一腳狠狠踹了出去,把肖雲刀的另一條腿也踩斷了。
“啊!!!”
肖雲刀猛的坐了起來,抱著自己的兩條腿連連哀嚎,這一刻,他痛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了。
“就算你抓不住他,也該想辦法拖延一些時間,讓我們來抓,來殺啊!”
狼槐暴怒著,一腳把坐起來的肖雲刀踹到,緊接著,又是一腳狠狠的踩在了肖雲刀的左胳膊上。
“哢嚓!”
肖雲刀慘嚎聲中,他的左胳膊在狼槐狠命一腳下,幾乎全碎了。
痛,劇痛,不停從傷口處傳來,肖雲刀來回翻滾,希望能夠減少一些痛楚,隻可惜,此時的狼槐已經打紅了眼,猛然一腳,又是把肖雲刀的右胳膊踩碎。
“啊......”
肖雲刀哀嚎著,看向圍觀在周圍的族人,眼神中,滿是求助和可憐,在這一刻,他真的很想有個人能來救他,讓他從無邊無際的痛苦中,掙紮出來。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個個不停閃躲的眼神,所有肖雲刀看到的族人,都是在他目光瞥來到一瞬間,驚慌的低下了頭。
似是在躲避瘟疫,就像昨天晚上,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一萬名族人被狼騎兵生吞活剖一樣,眼中有著的,除了驚慌,就是漠然。
仿佛,那不是倒在雪地中流血抽出的,不過是一頭頭豬羊,仿佛那痛苦哀嚎的,不過是一隻隻牲畜,臨死前哀鳴。
肖雲刀絕望了,因為,他知道,四肢全斷的他,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他,完了......
“抓不能抓,殺不能殺,困不能困!我要你有什麼用啊!”
狼槐怒吼著,一腳狠狠的踩在肖雲刀的胸口上。
“哢嚓嚓!”
一連竄骨骼破碎的聲音響起,狼槐這一腳,竟然直接踩穿了肖雲刀的胸膛!
“噗~汩汩~”
肖雲刀就像一個被刺破了的皮球,哀嚎聲瞬間消失了,一股股鮮血不要命的自他口中,胸膛上噴湧而出,肖雲刀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全身上下都在漏氣。
“嗬......”
抬頭望天,依然是這個大雪紛飛的季節,依然是這樣的一個清晨,隻是,不同的是,那時倒在血泊中的,是自己的父親,而這一次,則是他自己。
看著仿佛一年四季都未變過的天空,看著那紛紛揚揚的雪花灑落在他的臉上,那股冰涼清爽,那股透骨的寒冷,落在傷口上,竟然使得他身上的疼痛,突然間消失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感,湧上了他的心頭。
“父親,我們,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