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晉小姐一下撲入婦人懷中,眼淚奪眶而出,婦人摟住晉小姐,同樣泣不成聲。
李桐呆立當場,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妻子竟是身份高貴的晉祠主人的姐姐?
棠兒見娘親擁著她人哭泣,一臉茫然。
李桐那個朋友傻傻看著,不知所措。
最吃驚的是楚楓。從精舍走出的婦人竟然是晉小姐同父異母的姐姐——喜兒?如果她是喜兒,那麼李木同就是——李桐!
也就是說,鳳姐兒壓根就沒有害死喜兒和李桐?
鳳姐兒……楚楓猛地想起鳳姐兒要被處決,還好時間尚早,忙向晉小姐喊道:“慈公小姐,鳳姐兒要被處斬,我們快去阻止!”
晉小姐渾身一顫,轉身望著楚楓,那眼神……
楚楓嚇了一跳:“慈公小姐……”
晉小姐顫著口唇,道:“我……我怕你劫法場,讓監斬官……提前行刑……”
“什麼!你!”
楚楓對著晉小姐怒吼一聲,身形已化作流光電射而去。晉小姐呆呆立著,那眼神已經無法原諒自己。
……
晉陽大街一早便搭好刑台,劊子手手執鋼刀,橫眉突目。刑台四周擠滿了百姓,許多是特地趕來為鳳姐兒鳴冤的老食客,眾衙役不得不架起護欄擋住眾人。
一幹鳳臨閣夥計擠到刑台邊沿,哭喊:“大人,鳳姐兒冤枉!鳳姐兒冤枉!”他們這一喊,那些鳳臨閣的老食客亦跟著呼喊:“鳳姐兒冤枉!鳳姐兒冤枉!”一時震動。
鳳姐兒跪在台上,很平靜,她麵朝大同方向,眼神沒有多少悲傷,更多的是不舍。
監斬官坐在案前,對四周一聲聲喊冤充耳不聞,他好幾次想下令斬首,但不敢,因為廉大人就坐在他後麵。廉大人親自監斬,他自然不敢提前行刑。
眼看午時將至,一幹鳳臨閣夥計拚命衝開衙役,一齊向廉大人跪下,叩頭喊道:“大人,鳳姐兒冤枉,求大人明察!”
廉大人站起,走去道:“鳳姐兒已親自畫押認罪,你們無須喊冤。”
“大人,鳳姐兒是為救我們才認罪,大人明鑒!”
王灰在人叢中注視著一切,見廉大人離開座位,急向監斬官使了個眼色,監斬官會意,當即抽出令牌,往台上一扔:“斬——”
劊子手馬上扔掉鳳姐兒背後木牌,舉起鋼刀猛斬而下。四周霎時鴉雀無聲,隻能看著鳳姐兒人頭落地。就在這時,一道流光越過眾人頭頂,一絲指勁彈出,“當”,鋼刀斷開兩截,半截鋼刀“噔”插在監斬官桌案上,幾乎將他嚇翻在地。
流光消失,楚楓立在鳳姐兒身前,向廉大人拱手道:“大人,請刀下留人!”
廉大人道:“你要劫法場?”
這時,晉小姐急步趕至,向廉大人微微欠身,道:“晉慈公文嬴見過廉大人。”
廉大人回禮道:“晉小姐,本官有禮。”
晉小姐道:“鳳姐兒乃蒙冤,請大人重審此案!”
廉大人道:“晉小姐可有證據?”
“文嬴有證據!”
晉祠主人說話的分量不容置疑,廉大人當即道:“將鳳姐兒押回公堂,重審此案!”
這一下變故讓眾人又驚又愕,紛紛向州府衙門湧去。
晉小姐馬上在紅霓耳邊細說幾句,紅霓點頭,飛身而去。芸娘走來,晉小姐又在芸娘耳邊細說幾句,芸娘亦急步而去。
……
晉小姐不快不慢來到州府衙門,紅霓剛好趕至,馬上遞給晉小姐一張銀票,晉小姐收入袖中。
廉大人端坐堂上,鳳姐兒跪在堂前,鳳臨閣一幹夥計站在身後,其他人密匝匝圍在公堂之外,翹首以待。
晉小姐步入公堂,向廉大人微微欠身。馬上有衙役抬來椅子,輕手放下,廉大人道:“晉小姐,請坐!”
晉小姐欠身致謝,紅霓馬上取出一方手絹,鋪在椅子上,晉小姐乃坐下,紅霓伺候在旁。
廉大人道:“晉小姐說鳳姐兒蒙冤,證據何在?”
晉小姐乃從袖中取出那張銀票,遞給紅霓,道:“你將銀票呈給廉大人過目。”
紅霓將銀票呈給廉大人,廉大人接過一看,竟是一張三百萬兩銀的銀票!
銀票上有“晉唐”印鑒,是晉陽最大一家錢莊“晉唐號”所出。票麵上還有一個存銀印鑒,赫然是“鳳臨閣”,一般銀票隻有錢莊印鑒而沒有存銀印鑒,隻有大宗巨款才印上存銀印鑒。隻是這個存銀印鑒看上去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