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聽完,歎息一聲,默默為寒鐵刃斟滿一杯酒。
寒鐵刃忽道:“我記得那村子叫臨河村,在渭水之濱,希望唐兄能代為祭奠,尋回那女孩。”
唐淵一怔,自己行將處決,如何代為祭奠?便問:“寒兄為何不親自祭奠?”
寒鐵刃望了望手中鐵刃,道:“我一把鐵刃沾滿他們鮮血,他們不會希望我去祭奠!”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忽從懷中取出一支碧玉簪。
“這一支玉簪,本來我是準備送給小女的,可惜未及一見她已經遇害。二十年來,我從未給她上一炷香,希望唐兄代我回去上一炷香,將這支玉簪插在小女墳頭上!”
說完將玉簪遞給唐淵,唐淵越發奇怪,正要問,那獄官走來,小聲對寒鐵刃道:“內侍大人,時辰已到,下官要押送犯人赴刑場處決!”
寒鐵刃沒有作聲,拿起酒壺為唐淵斟滿一杯酒,再給自己斟滿,手一揚,“嘭”將酒壺摔成粉碎,舉杯道:“這是我與唐兄最後一次對飲,唐兄,請!”
唐淵舉起酒杯:“寒兄,今日一別,再無相見之日,珍重!”
兩人一飲而盡,獄官正要上前給唐淵鎖回鐵鏈,就在這時,寒光突閃,那名獄官咽喉已經被切斷。他望著寒鐵刃,眼珠突了出來,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就這樣去了見閻羅王。
唐淵一愕:“寒兄,你……”
腳步急起,原來有十幾名獄卒過來準備押送唐淵前往刑場。寒鐵刃身形不動,手中鐵刃突然飛出,寒光數閃,鐵刃電光火石般繞著那十幾名獄卒繞過一圈,再回到寒鐵刃手中,那十幾名獄卒無聲無息倒下,咽喉無一例外被刃鋒劃穿。
“寒光絕殺?寒兄,你……”
寒鐵刃霍然站起:“唐兄,快走!”
唐淵沒有動,道:“當日寒兄寄竹留書,我已心領,我不能再連累寒兄!”
寒鐵刃一手拉起唐淵:“唐兄,現在你唐門正遭襲擊,危在旦夕,你再猶豫,唐門要被滅門!”
“啊!”唐淵大吃一驚。
“跟我來!”
寒鐵刃飛步掠至另一處牢房,一掌劈開牢門,裏麵關著的正是唐夫人。寒鐵刃沒有騙唐淵,唐夫人很好,沒有少一根頭發。唐淵和夫人一時相擁而泣。
寒鐵刃道:“外麵已備好馬,快走!”
外麵果然有兩匹快馬等著,馬背上還有兩套大衣。唐淵夫婦飛身上馬,披上大衣。
“我送唐兄一程!”
寒鐵刃一拍馬背,兩匹馬放蹄疾馳,寒鐵刃一展身形,在後麵飛掠跟著,一直趕到城門口。
城門緊閉,守成兵士上前攔阻。寒鐵刃閃身上前,一亮腰間令牌:“皇上密令出城,有機密之事,快開城門!”
守城兵士當然認得皇上禦賜的禁宮令牌,也不敢多問,連忙打開城門。城門剛打開一半,有三條人影飛掠而來,遠遠便高聲大喊:“快關城門,馬上之人是朝廷欽犯!”
守城兵士大吃一驚,急忙欲關回城門,寒鐵刃身形一閃至馬後,手中鐵刃往兩馬背一刺,兩匹馬痛嘶一聲,向前一衝,一下撞飛兩名兵士,奔出城門。
其他兵士大驚,正要追出,寒光飛起,守城兵士一個個無聲倒下,寒鐵刃閃身立在城門口下,同時將鐵刃接回手中。
三條人影掠至,正是泣血刀、冷豔刺和純光劍。三人掃了地上的兵士屍體一眼,他們都是被斷咽,咽喉處都有一道細得幾乎不可見的劃痕。刀刃劃不出如此細的劃痕,是鋒芒,他們咽喉是被刀刃的鋒芒劃穿。
“寒光絕殺?嘿嘿嘿嘿,果然厲害!二十年來寒內侍從未施展此絕技,今日終於施展出來了,厲害!厲害!嘿嘿嘿嘿!”
開口的是泣血刀。純光劍、冷豔刺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