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就不怕我在茶中下藥?”
“慈公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楚公子,人心難測!”
話音一出,晉小姐左手五根手指一彈,有如輕拂琴弦,彈向楚楓心口,動作美妙無比。不過任她指法如何美妙,楚楓右手向上一托,已經執住她玉腕。
晉小姐右手衣袖一揚,飛出一物襲向楚楓。楚楓左手一伸,執在手中,卻是一個香囊,而同一刹那,晉小姐右手中指和食指仿似兩道劍鋒,直插楚楓雙眼。
楚楓淡然自若,右手輕輕一捏晉小姐腕脈,晉小姐整個軟癱下來,手臂無力垂下。
“原來楚公子武功比我想象中高得多!”
楚楓笑了笑,將香囊放回晉小姐手中。
晉小姐見楚楓還執住自己左手手腕,乃抽了抽。楚楓連忙鬆手,誰知晉小姐真氣回複,他一鬆手,晉小姐身子便向後一傾,向留山湖倒去。
楚楓身形倏地消失,一繞茶盤滑至晉小姐身邊,右手一伸,扶住了晉小姐纖腰,剛要挽起,晉小姐五根手指仿似輕拂琴弦般在楚楓心口一撥,霎時點住了楚楓心口數處大穴。
晉小姐身子還在向湖麵倒去,發絲已經碰著湖水,隻見她纖腰一扭,飄然坐回,美妙無比。
“楚公子,我說過,人心難測!”
楚楓笑了笑,道:“如果對每個人都要測度,就算活著也太累了。”
寒光一閃,晉小姐手中多了一把短劍,下一刻,劍尖點住了楚楓咽喉。
“楚公子,你現在還認為人心不需要測度麼?”
楚楓道:“老道士說過,如果你第一眼覺得她對你沒惡意,你就要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是不會騙人的。”
晉小姐望著楚楓,好一會,寒光一圈,短劍收回袖中,右手五指在楚楓胸前一撥,解開了穴道,然後站起身子,轉身凝視著留山湖,眼神竟帶著黯傷。
楚楓亦站起,望著湖麵。
兩人就這樣靜靜望著一碧湖水,誰都沒有作聲。
“你為何要對付鳳臨閣?”楚楓終於開口問。
“楚公子可知鳳姐兒是什麼人?”
“什麼人?”
“她是胡人!”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鳳姐兒是如何成為鳳臨閣主人的?”
“是她先夫留給她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先夫是怎樣死的?”
“感染傷寒而死。”
“你錯了,是給她害死的。”
楚楓吃了一驚。
“她是為了得到鳳臨閣!”
“你可有真憑實據?”
“有些事並不需要真憑實據!你知不知道她與域外胡地有秘密聯係?”
“那又怎樣?”
晉小姐忽從袖中取出一字條,已經發黃,上麵隻有一行字,卻是胡文。
晉小姐道:“這字條是紅霓從鳳姐兒房中取得的,是胡地給鳳姐兒的字條,上麵胡文譯成漢文就是:取而代之。”
楚楓想起了,鳳臨閣被滋擾期間,鳳姐兒的閨房被人偷入了一回,估計就是紅霓盜取了這字條。
晉小姐道:“取而代之,指的就是鳳臨閣!”
楚楓道:“就憑一張字條你斷定鳳姐兒害死她先夫?”
“是!”
“所以你不惜勾結官府,陷害鳳姐兒?”
“你不恥我所為?”
“我隻是覺得有失光明!”
兩人對視著,沒有作聲,隻有微風輕輕劃過留山湖湖麵。好一會,晉小姐忽黯然低頭,眉目含悲,道:“你知不知道,鳳姐兒不但害死她先夫,還害死了……害死了……”
“還害死了誰?”
晉小姐沒有說下去,但眼睛竟然滲出淚珠,這種悲傷隻有在失去至親之人才會流露出來。
楚楓很吃驚,這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