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不過晉祠到底是唐叔虞之祠,怎樣也得去瞻仰一下唐叔虞。”
晉小姐笑道:“楚公子不必著急,請隨我來。”
晉小姐引著楚楓等向北走,過了水母樓,登上數十台階,進入一高聳山門,穿過前院,便到了叔虞殿前。
原來叔虞殿乃是一處依山而建的廟宇,雖不如女郎祠宏大,卻氣勢浩然,自有王者之風。
蘭亭道:“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此處山水相臨,選此為唐叔虞祠,再合適不過。”
走入殿中,隻見殿內置龕,龕前木柱上雕飾蟠龍,龕內便供奉唐叔虞座像,身穿蟒袍、手持玉圭,猶顯仁智之德,帝王之風。
楚楓見唐叔虞手持的玉圭卻是一片桐葉,乃道:“當真是‘剪桐封弟’呢,就不知這片桐葉是不是當年周成王送給叔虞公的那一片?”
晉小姐笑道:“當年的桐葉焉得還在。這是以玉圭削成的桐葉。”
楚楓又見叔虞像前供放著一把十分窄薄細長的古劍,單從古色蒼蒼的劍鞘便可看出此劍年代之久遠。
晉小姐道:“這是晉靈劍,自鑄成之日,便一直供奉於此,從未出鞘。”
“從未出鞘?”楚楓問,“連慈公小姐也未見過其劍鋒?”
晉小姐搖搖頭,道:“傳聞此劍劍身薄如蟬翼,可惜未嚐一見。”
楚楓道:“慈公小姐何不抽出看看?”
晉小姐道:“並非我不想看,隻是晉祠祖訓:‘晉祠後人毋得抽劍。’所以……”
楚楓笑道:“那簡單。我不是晉祠後人,讓我抽出來看看!”說著真伸手過去要執住劍柄。
“楚公子!”晉小姐失色驚呼。
楚楓倏地收回手,哈哈笑道:“我與慈公小姐開個玩笑,切莫見怪,在下怎敢對晉公不敬。”
盤飛鳳冷冷道:“我看晉小姐就該把他的手砍下來!”
晉小姐凝視晉靈劍,道:“我第一眼看到此劍,也想抽劍出鞘看個究竟,可惜我是晉祠後人,毋得抽劍。當時我還起誓……”
“起什麼誓?”楚楓問。
晉小姐笑了笑:“當時隻得十二、三歲,已記不清了。”
楚楓見晉靈劍劍柄上有個橢圓的小孔,十分奇怪,乃問:“這劍柄上有個圓孔?”
晉小姐道:“一直就有。”
蘭亭道:“古時寶劍皆嵌珠玉,莫非這圓孔原是鑲嵌著珠玉,卻被人取了去?”
晉小姐道:“這可不得而知。”
參觀完叔虞殿,晉祠算是遊完了,晉小姐引著眾人從另一處走下,又經過一祠堂,匾上寫著“公輸子祠”四個大字。
楚楓停住腳步,問:“公輸子,豈不就是魯班?”
“正是。”
原來,公輸子即公輸般,乃是古代最著名的能工巧匠,因是魯國人,又古時“般”與“班”通用,所以公輸般被稱為魯班,他真名“公輸般”反不為人知曉。
楚楓問:“這裏怎會有公輸般的祠堂?”
晉小姐道:“剛才供奉在唐叔虞像前的晉靈劍,便是由公輸般所鑄。”
“啊?”楚楓驚訝道,“傳說公輸般有鬼斧神工之技,曾削竹成鵲,放於天上而飛,三日不下。他親自鑄造的晉靈劍,必是稀世之寶,可惜不能抽出觀賞,可惜!可惜!”
飛鳳道:“有什麼可惜的,難道真曉得飛不成!”
眾人失笑起來。
這時,有一管家模樣的中年婦人走來,對晉小姐微一躬身,道:“小姐,酒席已準備好了。”
晉小姐點點頭,道:“芸娘,你將酒席擺在留山湖畔。”
“是,小姐!”
芸娘走後,晉小姐道:“天色已晚,楚公子不如在此吃頓便飯?切莫嫌棄!”
楚楓當然求之不得,走了大半日,他肚早就直打鼓。
晉小姐引著眾人向留山湖走去,忽有一翠衣俏麗婢女走來,正是綠衣,道:“小姐,那三個惡少又來了。”
晉小姐皺皺眉,道:“你去回複他們,說我身體不適,不能招呼,叫他們請回。”
綠衣道:“就怕他們不信!”
“無妨!你照這樣說便是。”
綠衣走後,楚楓問:“慈公小姐,那三個惡少是什麼人?”
晉小姐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幾個遊手終日的紈絝子弟,不必理會。”
於是便來到了留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