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回頭,顰了顰秀眉,問:“你叫我麼?”
“是!”
“我叫綠衣,不叫綠姑娘!”
楚楓連忙道:“綠衣姑娘,我們正想去晉祠拜會晉慈公!”
綠衣奇道:“你認識我家主人?”
“不是!是慕容公子托我交一封信給你家主人!”
“姑蘇慕容公子?”
“正是!”
“那請隨我來!”
綠衣帶著楚楓等人向西北而行,很快便來到懸甕山下晉祠前。
隻見晉祠背負懸山,麵臨汾水,依山就勢,憑水添姿,未入晉祠,已感其壯麗巍峨之勢。及至走入,眼前一開,但見古木婆娑,樓閣幽雅,清風拂麵而來,水聲潺潺而至,說不出的清幽靈秀。
至廳中,綠衣道一聲“請稍等”乃轉入內去,自有小丫鬟獻上香茶招呼。
楚楓四下看看,這廳布置得十分雅致,牆壁上掛著不少古畫古字,襯壁上有筆墨紙硯,古色古香,更顯主人清雅。
楚楓喝了一口茶,失聲呼道:“好茶!”
旁邊小丫鬟“噗哧”笑道:“這是我家小姐剛煮的茶,當然好!”
“哦?你家小姐?可是晉慈公孫女麼?”
未等小丫鬟答話,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從屏風轉出一位端莊秀麗的大家小姐。隻見這位年約二十二、三,眼如秋水,麵若桃花,齒白唇紅,豐姿妍麗,頭挽端雲扶搖髻,斜插兩支珠翠玉簪,玉簪端還墜著兩枚滴珠,走路時滴珠微微搖顫,既不失端莊清雅,也不失婀娜多姿。
她一轉出,便躬身道:“不知幾位光臨敝舍,失敬!失敬!”聲音溫婉悅耳,音韻楚楚。
楚楓連忙拱手道:“在下受慕容所托,送一封信給晉慈公。敢問小姐可是晉慈公孫女?”
那小姐一聽,掩嘴而笑,連跟在後麵的綠衣也笑起來。
楚楓自語道:“莫非是晉慈公小女?”
那小姐更加笑得花枝招展,玉簪上兩枚滴珠“叮叮”作響。
楚楓更加莫名其妙,呆呆望著她。
那小姐止住笑,道:“公子見笑,我便是晉慈公!”
“啊?”
這下不但楚楓意外,連蘭亭、飛鳳、公主也大感意外。
楚楓用手虛捋了捋下巴,愕然道:“晉慈公不是個一把長長胡子的……的……”
“老頭子?”那小姐又笑了。
楚楓有點尷尬,還是不甚相信,轉眼小聲問綠衣:“她真是晉慈公?”
綠衣笑得前仰後合,道:“我家小姐本來就是晉慈公。”
晉小姐忍住笑,打量著楚楓,目光落在他臉上那一彎指痕處,問:“閣下莫非就是……楚楓?”
“正是在下,失禮!失禮!”
晉小姐笑道:“想不到近日名動江湖、把整個武林攪得沸沸揚揚的,原來是一個……”說著“格格”又掩嘴而笑。
楚楓一時被她笑得有點不知所以。
晉小姐轉身道:“這幾位想必就是天山飛將軍、上官醫子及和親公主了?”
楚楓心道:看來自己“擄走”公主一事已是路人皆知。
他取出慕容那封書信,遞給晉小姐道:“慕容托我交這封信給慈公小姐。”
晉小姐一聽“慈公小姐”這稱呼,幾乎又笑起來,伸手接過書信,那手真如美玉所雕,晶瑩雪潤。
她拆開略略一看,乃收起,道:“原來慕容公子不便前來,看來唯有我親去姑蘇一趟拜會他了。”
楚楓連忙道:“他叫我轉告慈公小姐,擇日他必親自登門拜訪!”
“哦?我還以為慕容公子瞧不起我晉祠呢!”
“怎會!”楚楓趕忙為慕容辯解,“慕容兄他……他……”楚楓一時想不到合適話兒,乃道:“他很仰慕慈公小姐的!”
晉小姐一聽,幾乎笑彎了腰,連蘭亭也“哧”笑了出聲,楚楓實在有點窘。
晉小姐忍住笑,道:“我晉祠許久沒有招呼如此大名鼎鼎的貴客了,四位不如遊賞一番再走?”
那正中下懷,楚楓連忙道:“那實在求之不得,就有勞慈公小姐了。”晉小姐又掩嘴直笑。楚楓心道:莫非她不喜歡我呼她慈公小姐。
於是改口道:“慈公姑娘……”
晉小姐幾乎笑彎了腰。
原來,晉慈公並非晉小姐名字,乃是晉祠主人的名號。凡是繼承晉祠主人的,均被稱為晉慈公。現在她聽楚楓竟呼自己又是慈公小姐又是慈公姑娘,怎不覺得有趣好笑。
楚楓被晉小姐笑得有點懵,望了望蘭亭,又望了望公主,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