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道:“現在時節肝火最旺,要不斷宣發,卻也最易受風寒。肝屬木,而肺屬金,本來正可抑製肝火(金克木),但現在是木旺之時,肝氣最大,肺髒一亦抑製不了肝火,就出現‘木火刑金’,肺髒外有風寒束表,內有肝火相逼,唯有借助咳嗽來排解內火與外寒!”
華丞相捋著胡子道:“原來這樣,那些禦醫說夫人肺髒有損,以致咳嗽不止,下藥又不見好轉,真是混帳!上官醫子,那該如何醫治?”
蘭亭道:“我先為夫人推舒經絡以略抒肝之氣鬱,稍******舒暢,再下藥為夫人疏通肝氣!肝氣一通,夫人自會全身爽利!”
“好!那就有勞上官醫子!”
再說楚楓和華荊、華俊傾談了一個多時辰,還不見蘭亭出來,乃站起道:“荊兄、俊兄,自涼州一別,再沒機會與兩位切磋,不若我們來切磋一番?”
“好啊!楚兄太極劍法精妙無比,我們早想再見識一番!”
於是三人走出大廳,就在庭前的小院站定,華俊一抽長劍,道:“楚兄,我不客氣了,請看招!”
說完手腕一抖,長劍直刺而出。楚楓右掌順著劍勢一引,身形轉至華俊左側,左掌削向華俊下脅。華俊一驚,急回劍削楚楓左掌,但他劍鋒剛削出一半,楚楓身形已經出現在他右側,手肘輕輕一撞華俊右脅,將他撞開兩步。
華荊見楚楓一招之間已經占盡上風,大為驚訝,亦一抽長劍,與華俊合擊楚楓,楚楓雙掌一展,撥開兩道劍鋒,實在輕描淡寫。
華荊、華俊輕喝一聲,兩把劍接連刺出,一時點點劍光灑向楚楓,楚楓身形一飄,一下在點點劍光中飄遊而出,跟著雙手左右一拍,隻聽見“當當”兩聲,華荊、華俊手中長劍已經被拍落在地。華荊、華俊驚訝地望著楚楓,有點不敢相信。
這時,華丞相剛好與蘭亭轉出大廳,見華荊、華俊兩把劍被打落在地,大為驚訝,眼中驟然閃過一絲驚喜,道:“原來楚少俠武功如此之高?”
楚楓連忙道:“丞相見笑了。華夫人可好些了?”
華丞相捋著胡子道:“上官醫子果然高明,尚未下藥,夫人已舒暢許多!來人,馬上備好酒席,老夫要好好招呼兩位!”
楚楓附耳蘭亭道:“想不到醫子姑娘大名連丞相也知曉,我這臉上也生起光呢!”
於是楚楓和蘭亭在丞相府住下,日間,蘭亭就陪在華夫人身邊,為她推抒經絡、談話解悶。原來連日來,華夫人臥床不起,心中愁苦,而華丞相整日勤於政務,不能時時相伴,所以心中鬱鬱,蘭亭是特意陪在夫人身邊為她排解鬱悶。
蘭亭聰明敏慧,又善解人意,夫人十分喜歡,她膝下無女,於是想收蘭亭為義女。蘭亭見夫人和善親切,亦不推卻,華丞相當然十分歡喜!
楚楓日間見不著蘭亭,唯有與華荊、華俊談天說地,有時便交手切磋或四出遊玩,也樂得逍遙。
到了第四日,夫人咳嗽已經完全好轉,臉色回複紅潤,雙眼亦有神采,華丞相更加歡喜不已。
這一日,楚楓與華荊、華俊走出大街,三人閑逛一會,楚楓發現京城那些達官貴人大多都塗著淡淡的麝香,就問華荊、華俊。
華俊道:“這都是因天子之故呢!”
原來當今天子有一種癖好,特別喜歡麝香之味,每日臨朝前必全身塗抹麝香一遍才麵見百官。由於天子有這種癖好,京城中的達官貴人自然紛紛效仿。
楚楓笑道:“難怪京城的麝香特別貴!還好天子好的是麝香,要是好細腰,恐怕宮中多餓死了。”
正說著忽聽到一陣啼哭聲而過,原來有數名家丁凶神惡煞夾著一名女子走過,走在最前麵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爺,打扮得油頭粉麵,旁若無人走著。女子哭聲淒涼,身上傷痕累累,那些家丁邊走邊打邊罵道:“哼!居然想偷走,也不想想太師府是什麼地方?”
楚楓皺皺眉,剛想動身,華荊卻一手拉住他,道:“楚兄,他是太師府的嚴太歲!”
“嚴太歲又怎樣?”
“嚴太歲是嚴太師的幹兒子,京城最有名的花花太歲,橫行無忌。那女子可能是他搶回來的小妾,楚兄還是莫管這閑事!”
嚴太師就是嚴蒿,極得皇上寵信,黨同伐異,滿朝文武幾乎都是其黨羽,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楚楓見嚴太歲那一行人已經走遠,唯有作罷。
三人返回丞相府,管家走來道:“楚公子,丞相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