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上一片鮮紅的血跡,含笑把頭蒙進被子裏,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魏藍像個小孩子像看見他最愛吃的棉花糖抱著媽媽的腿不肯走,就這樣緊緊地抱著他身邊的姑娘,像抱著全世界。
不過含笑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還是決定讓她自己冷靜一下,拉下床單去衛生間洗了起來。
含笑麵上還帶著潮紅,心中卻翻雲覆雨,一半是喜悅,一半又是憂傷,內心複雜程度可以出演一部戲劇了。喜在最愛的人終於向自己妥協,終於讓這個和青春有關的愛情榮歸故裏,寫滿詩情和浪漫。
憂愁又掛在眉梢,憂在電視劇中的男人都是三分鍾熱度,偷食禁果後就失去了耐性和欣喜,最終相看兩厭,本來已經走近的兩顆心卻突然間出現了萬水千山,再也望不到彼此,隻能在隔著大山在呐喊中越發疲倦,最終聲音喑啞,無話可說。含笑明顯有點患得患失的恐懼。可能是父母自小沒有陪伴在她身邊,缺乏一份安全感。
魏藍看出了含笑的焦慮,努力想要給她安全感,他早已習慣了含笑在他身邊的感覺,雖然含笑不是那種女神級別的女孩,恐怕在父母眼中,萬萬不會當作魏藍女朋友的人選,但是和含笑在一起輕鬆愉悅,總有一些細節打動人心,總有一些笑容掛在眉梢,總有一些溫暖常伴左右。她就是那個一顆糖就能開心一整天的女孩,也是那個拿世間珍寶也不換的女孩。
她努力的樣子很美,每天進步一點點,讓魏藍感覺她有無限可能,踮起腳尖就能嗅到全世界的芬芳。她的一個皺眉,一次哭泣都在他心底留下傷痕。他都悔恨自己沒有把她守護得再好一點。
這次好像真的有點太突然了,身體上的轉變讓含笑有點接受不了,她把自己關在浴室裏,花灑大大的開著,含笑穿著衣服,任水淋濕自己全身。過了良久,見含笑還不出來,魏藍心裏擔憂極了,手被自己用力地都要攥出血來。在外麵不停呼喚含笑的名字,像是一隻被困在囚籠的困獸,聲音嘶啞,渾身顫栗,眼裏似乎要泣出血淚。身體裏的力量終於在一瞬間如山洪崩塌,他衝到浴室門口,一腳踹開浴室的們,關上水龍頭,不由分說,抱著含笑,好像把公主抱在懷裏,拿起浴巾,把含笑裹得嚴嚴實實。
一路走的小心翼翼,走到床邊幫含笑擦拭身上的水痕,然後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拿了自己的浴巾給含笑裹上。然後說:“你既然這麼排斥身體接不,之前為什麼不說呢?我以後沒有你的允許一根手指頭都不碰你好不好?你打我吧,把我抽筋扒皮,大卸八塊都行,隻要你能原諒我!”
含笑還是不說話,雙手抱膝,兩隻眼睛空洞無神。魏藍緊緊地抱著含笑,說:“我這就給我父母打電話,告訴他們你是我女朋友,無論他們說什麼,我今生認定了你,非你不娶。”
含笑一聽這話,眼睛裏好像有了些許光亮,但還是不發一言,不肯看魏藍。沒想到魏藍真的撥通了電話打給自己的母親:“媽,我戀愛了,你為我祝好嗎?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她叫蔣含笑,是我的學妹,我們在一起快兩年了,現在我正式地向你介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