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桑坤之永生永世,不想見(1 / 3)

番外篇——桑坤之永生永世,不想見

我怎麼也沒想到,當年我家破人亡的仇人,是三少。

我們倆一直是死對頭,現在又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原來是軍方的高級軍官。

坐在沙發裏,盯著手中的酒杯,看著裏麵晃動的液體,我的心裏翻翻滾滾。

還有這幾天,華夏軍方一直盯著我的人,我沒有看錯,是林林。

他沒有死,還成了一名華夏的特種兵。

原來這麼多年我都錯了,錯的離譜。

我假死的計劃無法實現了,雖然我依舊按照計劃安排了和小悅以後的生活,但我心裏清楚,恐怕沒什麼用了。

好不容易逃回到國內,看到她的這一刻,我終於覺得踏實了。

我知道,華夏軍方很快就會找到我,我安排了一大批毒品入境,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為了愛,自私一回,內心卻也是糾結萬分。

如果上官逸死了,小悅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敢去想。

我在賭,一個我心底知道自己必輸的賭。

一麵安排這出逃的計劃,一麵又觀察小悅的動靜。

好幾次我想問她,會選我還是選擇上官逸,話到嘴邊我都沒敢問。

我知道,小悅的身上戴著一枚子彈殼,裏麵有上官逸安裝的最先進的軍方追蹤器。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失憶過,她隻是為了上官逸而假裝失憶來接近我。

我跟阿彪講電話,故意開著書房的門,我知道小悅一定會偷聽。

其實當我在國外看到林林的時候,我就放棄了。之所以安排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賭,也是想要考驗一下,上官逸到底值不值得小悅去愛。

雖然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也想看到她幸福,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心。

我知道小悅會纏著我,會拖延時間,但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到犧牲自己的身體。

我心裏是無比震驚的,同時,也徹徹底底的知道,輸了,都輸了!

其實我可以推開她,但是我沒有,我是個男人,麵對她的這種挑逗我會有反應,何況我還那麼愛她。

我對自己說:桑坤,你就要死了,死前就讓自己自私一下,瘋狂一回。

所以我順從了。

她極盡賣力的與我糾纏,做愛這種事,最能感受彼此的心思。

我能感受到她的勉強,她不開心。可我已經開始了,就無法停下來。

得到她的那種滿足感和舒服,讓我簡直飄飄然了,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那種歡愉之中。我知道自己這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我是真正的應了阿城說的那句話,死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她給上官逸通風報信,我一點也不意外。

可我沒想到,她的家人她的遭遇竟然是因為我,是我創造了她的煉獄,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們是一樣的人,卻有著不一樣的信念。

這就是老天爺的報應吧,誅心的痛,去還她父母的命。

罷了!是我自食惡果!

但我想在死之前,跟她完成洞房之禮的最後一步,完成我最後的心願,算是我問老天爺偷的一點恩賜。

我讓她換衣服,給她畫眉,我說帶她離開,她以為我是要殺了她。

“傻小悅,我怎麼舍得。”我心裏暗暗的說著。

臨出門之前,我看到她再次把那個藏著子彈殼的發卡戴上,不得不說,很漂亮。

一直想帶她看一次日出日落,今天終於有機會了。

我背著她走上山頂,這一路很崎嶇,卻一點也不感覺累,這是我這輩子走過的最幸福的路。如果可以,我真想背著她一直走下去,可惜,沒有如果。我知道,會有一個人背著她一直走下去,就是上官逸。

日落中,我抱著她,全世界好像都靜止了。

看著她淡然安靜的側臉,我在心裏不斷的跟她說著“謝謝!”

不管我這一生怎麼樣,我都感謝小悅的出現,她讓我體會到了什麼是愛,什麼是珍惜,讓我這錯誤的一生,不至於真的一無是處,也算沒有白活。

當我站在懸崖邊上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緊張,她說:“你別做傻事,跟我回去,我們離開這,我會試著去愛你,我們去過平凡的生活……”

我知道她是認真的,可我不能,我已經做了傷害她的事情,我無法原諒我自己的過錯。

今生,能得到她這樣的在乎,還有什麼好遺憾的。

上官逸終於來了,我的時間也該進入倒計時了。

我抓著小悅,看到她眼中的慌恐,很心疼。

對不起,小悅,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和上官逸對峙著,我把小悅在我身邊的一切都和盤托出,看著他眼中的愧疚,自責,難過,心疼……

我很欣慰,於君悅,沒有愛錯人,我也就放心了。

當小悅對我說出“桑坤,他是我的命啊!”我心裏很苦,但釋然了。

槍裏根本就沒有子彈,我隻是試探他們彼此到底有多愛,我也是一心求死。當我在泰國看到林林,當我看到小悅給上官逸傳遞消息,當她把自己的身子給我……我就沒想過,自己要活。

我知道有很多個狙擊手的槍口正對著我,一聲槍響,我其實能躲開,但我沒有躲,任由子彈打入我的手腕,還沒喘口氣,與此同時,眼角的餘光,瞥見四十五度角的方向,一道光影一閃。

我暗叫不好,這是打算犧牲掉小悅擊斃我,不,應該說這個狙擊手不是上官逸安排的,而是另有其人,想要在擊斃我的同時也打死小悅。

我不是傻子,這是有人不想上官逸和小悅在一起,世俗的話來說,是因為小悅的身份,怕玷汙了上官逸,覺得小悅不配他。

千鈞一發的時刻,我抱緊她,一轉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原本要打在她身上的子彈。

“桑坤——”

小悅驚恐的大喊我的名字,抱著我哭了起來。

我很高興,這滴眼淚是為我而流。

我問她,“如果沒有上官逸,你會不會愛上我?”

她點著頭回答我,“會,但如果你不死,這輩子就會。”

我知道都是安慰我騙我的話,不過知足了。

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的愛也沒有白白付出,在她的生命中,我是為數不多的重要人之一,於君悅,是真真實實的在乎我的,把我當成親人。

我看著和她並肩的上官逸,真的是挺般配的,也很羨慕。

我羨慕上官逸,能得到小悅完整無私的,義無反顧的愛……

我要求在親一親她,她把唇覆下來,我偏頭躲開,親了下她的臉頰。

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小悅,我愛你,真的很愛,所以,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因為愛,所以我舍不得你哭泣。

我看著上官逸,勾了勾唇。

用眼神告訴他,有一點你永遠都贏不了我。

最好的愛,不一定是得到,而是為了她的幸福,學會放手。

桑柳橫塘日欲斜,

坤雲如水照流年。

愛憐不負心中結,

君緣盡散紅塵悅。

續篇第1章無法取代的愛

我出生的時候,不是寒冬,但卻下了一場清雪。

所以,我父母給我取名“瑞”字,既是瑞雪兆豐年,又是一種人世間罕見的玉。總之,是希望我一生順遂安康,也寄托了無限的希望。

人說含著金湯匙出生,這是我很真實的寫照。

我既是富家子弟,又是軍人世家。

我爸說我幾個月就會叫媽媽,天生就喜歡科技軍事,所以我被特招入伍,成了一個少年軍官,並且是特種軍官。在所有人的眼中,我都是神童天才的代言。

那一年剛過除夕,我十三歲,也是我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年。

我完成了我人生最大的計劃,完成了我曾經立下的誓言,接過父親手中的鋼槍,但那一年的冬天,我也失去了我的母親。

春節,舉家歡慶的日子,我的媽媽永遠離開了我們。爸爸從不會頹廢,但我知道他非常傷心,或者說爸爸的心已經追隨著媽媽離開了。

爸爸以前從不抽煙,至少我出生以後就沒看到過。

但從媽媽過世後,我經常看到爸爸在夜晚一個人孤獨的坐在角落裏,一邊抽煙一邊仰望著天空。

我知道他在想媽媽。

我父母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到的,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感情,那絕對是他們。

我想過很多的辦法讓爸爸開懷,最後都沒什麼用,後來我才明白,爸爸對媽媽的思念,隻會隨著時間越積越深。

就像,我對琬琰,也許是冥冥注定,她就是為了與我相識,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那一年的冬天,接到琬琰出生的消息,我不知怎麼的,年幼的我心裏就像是豁然打開了一扇窗……

“琰琰!”

琬琰八歲的時候,被我接到南疆城讀小學。沒有人去回避這個成年人的話題,反而是每個人都會告訴她,我們定了親,而她也從懂事起就知道,將來長大要嫁給我當媳婦兒。

她上小學的第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我早早的從部隊回城,等在學校門口。

“瑞哥哥!”小丫頭像是一隻剛出籠的小燕兒一樣,從隊伍裏就跑了過來,“瑞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我一聲。”

“瞧你,滿頭大汗的,以後不許再跑了,摔倒怎麼辦。”我急忙接住她,給她擦去額頭的汗珠。

“摔倒了不是有你接著嗎?”她仰頭衝我咯咯的笑著,露出兩個小虎牙,白皙的臉蛋上嬰兒肥很可愛,讓我總想忍不住捏一捏。

然而我也確實就這麼做了,“鬼精靈,我又不能天天陪著你。”

“知道了,就像我婆婆媽那樣麼,我們這叫什麼來這,哦,軍嫂,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她食指敲著嘴唇笑眯眯的說。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把一個彈殼黏好的hellokitty遞給她,“祝賀你成為一名小學生。”

“hellokitty!”小丫頭興奮的接過去,“瑞哥哥親手做的麼。”

“喜歡嗎?”我摸摸她的頭。

她伸手勾了勾食指,我矮下身,下一秒隻覺臉蛋上一個軟糯的觸感襲來,吧唧一下,“喜歡,就是這個顏色的hellokitty好別致啊,全世界僅此一個。”

“可不是,全球限量款的。”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耳後響起,接著琬琰手裏的hellokitty被拿走。

“思寧,你還我。”

“我哥可真偏心,從小到大什麼好玩意兒都想著你了,我真懷疑我這個妹妹是不是親生的。”思寧嘟著嘴巴故作傷心的說。

我知道她是逗著琬琰玩的,但是我聽著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胡說八道什麼。”我低聲訓斥,也不舍得太苛責,“你又不喜歡這些,上車,帶你去琴行。”

我說著把hellokitty拿過來,塞進琬琰手裏,習慣性的就把她抱起來,往路邊走去。

十五歲的我已經長到一百七十七公分左右了,跟一個成年男子差不多,抱著琬琰就是抱個孩子,誰都不會想到,我抱著的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媳婦兒。

“哥,等等我!”

思寧在後麵一邊追一邊喊,我停下腳步,扯了下唇角。平時在部隊都是快速慣了的,跟她們走在一起,我總忘記要放慢腳步。

“哥,你又把我忘了,再有一次,我就讓你背著。”

思寧氣喘籲籲的說。

她從小先天不足,身體不好,當初被檢查出心髒病。好在不嚴重,雲磊叔叔這幾年的精心治療,幾乎和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了,就是還要多注意一些,不能夠太疲勞。

“你不羞,那麼大了還讓瑞哥哥背。”琬琰衝她做了個鬼臉。

“你才不羞呢,就比我小一歲,還天天讓我哥抱著。”思寧也還了個鬼臉。

這兩個小丫頭,別看當著我的麵吵,其實都是鬧著玩,感情好著呢。

“我是瑞哥哥的媳婦兒,他抱我天經地義。”琬琰揚了揚小臉,傲嬌的樣子逗得我真想咬她一口。

“那我還是他妹妹呢。”思寧也不甘示弱。

我一瞧,要是不阻止,估計她們倆能站在這裏抬杠到天黑。

“行了思寧,快上車,一會兒琴行關門了。”

我解了車鎖,思寧爬進去,還不忘嘟囔一句,“誰讓你不好好管管你媳婦兒,也不知道讓著我點。”

“你比我大。”琬琰回道。

“你是我嫂子。”思寧說。

“行了,安全帶都係好了。”

我上車後透過後視鏡說,托我這個軍人身份的福,不然我十五歲還真不能有駕照呢。

因為是特種兵,雖然我以技術和戰略為主,但該學習的科目一樣都沒落下。就像外麵說的,特種兵上天入地下海無所不能,這話雖然是誇張了一些,但也確實是事實,不管是飛機還是坦克,或者海船潛水等等,基本上都會,精不精那是憑個人本事,但必須要會,以備任務中不時之需,所以這駕車的技術,相當嫻熟。

“哥,你真給我買古箏了?”思寧再次確認的問我。

“答應你的事,我什麼時候變過。”我一邊開車一邊說。

“那可是個古董。”

思寧被我奶奶本著女孩子要富養的理念,雖然年紀小,但很識貨,而且琬琰家境也好,這兩個千金小姐在一起,可以說比很多成年人都懂行。

不過好在富養歸富養,我們兩家的家教也都很嚴,她們倆並不嬌作。

“你不是喜歡嗎,升三年級的考試你不是得了全校第一,就當哥哥給你的獎勵了。”

思寧雖然比琬琰大一歲,但是生日大,所以七歲就入小學了。琬琰因為生日小,八歲才入學。

她們倆都很聰明,學習成績都很好,琬琰更是遺傳了雲磊叔叔的高智商,之前吵著要跳級,被我攔住了。

我私心裏希望她可以過一個普通女孩子的生活,有一段快樂無憂的童年。

“還是哥最疼我。”思寧笑嗬嗬的從後麵撲過來就要摟我脖子,琬琰直接就給隔斷了,“瑞哥哥在開車呢。”

“我哥的技術飛車都沒問題,是你小氣不讓我抱吧。”說著衝我眨眨眼,“哥,你這小媳婦兒可夠厲害的。”

“行了,你們倆別鬧了,後麵有吃的。”我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有節奏的輕點了幾下,嘴角微微上揚。

“哥,你又出差了?!”思寧從後麵拎出一個大袋子,和琬琰一邊翻弄一邊問。

“嗯,去了趟陝甘。”說著看了思寧一眼,“這都是當地的特色。”

我每一次出差,隻要有時間,都會買些當地的特色小吃,或者小玩意兒帶給她們倆,但是這次這些吃的,是林雨阿姨買的。

那天,我結束工作,代爸爸去了肖寧叔叔的墓地……

續篇第2章有些愛,還是不要打擾

“烈士陵園,不能擅入,請你趕緊離開。”

“求求你們了,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是烈士家屬……”

“這位女士,請你趕快離開,否則我們要依法辦事了。”

烈士陵園的衛兵和一個女人在爭執,本來我是不在意的,但是這個女人不顧警告的硬是要往裏闖,還是吸引了我的目光。

要知道,硬闖烈士陵園警告無效,是可以直接擊斃的。

守園衛兵已經端起了槍,那個女人卻還是不肯後退,苦苦哀求,我皺了皺眉,這張臉好像有點熟悉,但我確定我並沒有見過她。

隻是這眉眼……思寧,和思寧有些像,我猛然想起來了,我媽曾經在我年幼的時候給我看過林雨的照片,就是思寧的親生母親,肖寧叔叔的妻子。

“等一下!”

我快步走過去,守衛衝我敬了個軍禮,“上尉!”我也回了一個。

我的軍銜在今年又升了一級,如今已經是上尉。

側目看向這個女人,三四十歲的樣子,距離近了,看的也清楚,這輪廓和思寧更像。

“你想看誰?”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肖寧。”女人的目光同樣在我身上打量著,我倒無所謂,很自然的迎上她的目光,“你是林雨?”雖然是問,但已經肯定。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而後點點頭,“你是上官瑞吧。”

“跟我來吧。”我說,轉身上了台階。

有了我的帶領,守衛自然不會為難她,一來能讓我一下子叫出名字來,這就足以證明了她的確是烈士家屬。二來,我上官瑞的名號擺在那,來掃墓之前也登記過的,還沒有人敢把莫須有的罪名往我身上按。

女人始終在我身後四五步遠的距離跟著,她的心裏是很複雜的,這一點我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把手裏的鮮花放在墓碑前,摘了軍帽,鄭重的行了禮。

“肖叔,我代爸媽來看你了。”

肖寧叔叔和我爸媽的事情,我小時候就聽過,我媽如果活著,也一定會叮囑我過來看看的。

女人終於緩慢的走到墓前,我看了看墓碑上肖叔的照片,對女人說道:“你有三分鍾的時間。”

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軍表,轉身去了一邊。

女人在墓前跪下,低低的抽泣聲自她口中溢出。

“肖寧,快十年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無意聽她的懺悔或者什麼,轉身又走遠了一些。

這裏的墓碑一座連著一座,可卻讓人覺得安心,看著這些長眠地下的烈士,更能激起心中的滿腔熱血。

這些人,都為保護國家和人民做出了犧牲,忠於軍隊忠於信仰。他們雖然已故,但精神和靈魂,與祖國永存,化為軍魂,永伴軍營。

時間差不多了,我回到肖寧的墓前,女人依舊保持著跪著的姿勢,身前的水泥地上,陰濕了一片水漬。

“走吧。”我說,抬步先從甬道走了下去。

好一會兒才聽到她跟上來的腳步聲,對於她的這種依依不舍我能理解,但卻並不以為然。

既然當初選擇了各自安好,如今又回來還有什麼意思。不管是多少感情,忘不了藏在心裏就好,何必還來打擾已經長眠的人,這樣隻會讓自己痛苦,讓長眠的人不安。

“上車!”陵園門口,我打開後車座的門,衝她說道。

她愣了一下,我又道:“順路,你有什麼話車上說,我沒有太多時間。”

我的性格從小就這樣,在外麵很清冷淡漠,部隊的人都了解,但是她大概是嚇到了,我能感覺到她的拘謹和不知所措。

從墓地到市區,我沒說話,她也沒說話,好幾次我都看到她欲言又止。

跟當地的戰友打聽了這裏有一條很繁華的食街,全是當地特色的美食和小玩意兒,每次我出差都會帶吃的回去給家裏那兩個小吃貨。

“我要給我妹妹和未婚妻買東西,你要不要跟?”

停好車,我拿了錢包就走。

這次,她很快的跟了上來,我在一個個小店裏穿梭,按照兩個小丫頭的口味選了一些吃的,結賬的時候,她搶在我前麵,我沒有跟她爭。

其實這是我特意給她的機會,不管怎麼說,她是思寧的親生母親,買吃的這種事很微不足道,但對於一個母親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事,尤其是對她而言,這個機會很難得。

街口有一家羊肉泡饃的小店,正好餓了,我指了指店裏,示意她一起進去。

點了兩份羊肉泡饃和兩個小菜,店家給上了水。

我倒了一杯給她,她拿起來喝了一口,才緩緩的開口,“思寧她……”

“我妹妹很好。”我說著把自己的私人電話拿出來,打開相冊翻找了兩張思寧的近照,“這是她現在的樣子。”

她看著照片,眼睛一下子又紅了,我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她是一個很漂亮也很快樂的女孩,你不用哭。”

“能不能把這兩張照片給我?”她問。

我點點頭,開藍牙給她傳了過去。

我並不想用微信或者是QQ,因為我就不想留下她的聯係方式。不是我冷血,而是這個道理很簡單,她什麼都給不了思寧,更何況,她如果真想見思寧的話,自己會想辦法,如果需要靠我們來維係,那她更不配當一個母親了。

“你爸媽都好嗎?”

我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答道:“很好!”

“幫我問候你爸媽,也謝謝他們。”

“不必了,法律上思寧是上官家的女兒,人情上,我們一直當她親生,所以什麼都是應該的。”

她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麼。

我下午還要趕飛機,這之前還要回一趟招待所,也沒什麼時間跟她多談。

快速的吃好了東西,我才又說道:“你有你的苦衷,這個可以理解,但是路是自己選的,我希望你明白,當年的離別,就決定了現在這種局麵。

以後,不要再去墓地,也不要打擾思寧,思寧的一輩子,有我上官家負責,你可以放心。”

“你跟你父親很像,又遺傳了些你母親的性格。”

我看了她一眼,起身結賬,便走了。

我不知道她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但應該不好過。我希望她和思寧都能互不打擾,如果可以,我希望思寧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想她受到任何煩擾,而她也可以過好自己的生活,有些愛,不一定要拿出來,可以深藏在心底。

後車座裏,思寧和琬琰一邊玩一邊吃,兩個丫頭的臉上都洋溢著童真的笑容。

我不禁也扯出一個微笑,這樣很好!

從琴行出來,思寧的嘴巴就一直沒合上過,琬琰笑稱“你是不是傻了。”她也不計較,眼睛都快粘在古箏上了。

真是誰養的孩子像誰,思寧的興趣愛好跟我媽特別像,喜歡國學,喜歡古典樂器,隻可惜我媽當初條件不好,都沒機會學,現在思寧也算完成了她的心願吧。

思寧學了古箏有快四年了,具體我也記不清了。

當晚回到家,她就迫不及待的試琴。

擺在客廳的茶幾上就彈上了。

毫不意外,她彈奏的是《旅途.故鄉》,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爸的感染,思寧和琬琰從小都很偏愛這首曲子,琬琰學鋼琴,還沒怎麼著呢就讓我爸教她彈這個。

“真好聽。”思寧一邊彈一邊說:“不愧是古琴,這音色真好。”

“咱倆和一個?”琬琰在一旁說。

“行啊,試試看鋼琴和古箏的效果。”

我奶奶估計在公司還沒回來,一直在我們家龍庭工作的吳奶奶給我們幾個切了水果,拿了些點心過來。

“少爺一回來,兩個小姐就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續篇第3章頭疼,吾家有女初長成

她是老人,當初又照顧我爸媽,我對他也是很尊重的,隻是她一直恪守主仆的本分,不過近年來也沒那麼古板了。

我笑了笑,靠座在沙發裏,聽兩個丫頭的合奏。

這兩個丫頭配合的很默契,彈奏出來的音色別有一番滋味。要是我爸在,一定會大加讚賞。

我媽走後,他的心情始終都很難平複,最後申請去了加拿大,這一去就是兩年,不過算算日子,也快回來了。

想著,我拿出手機錄了一段,給我爸發送了過去。

晚上我給蘇菲阿姨去了電話,告訴她琬琰整個周末都待在我們家了,她也樂得輕鬆。

事實上,琬琰從小的假期,一大半都是在我們家度過的。

我不忙的時候就回來看看她,忙的時候,思寧她們倆在家也不寂寞,還有管家傭人照顧著。

我很享受,在嚴肅的軍營生活的空隙,回到家裏,看著琬琰和思寧笑鬧,任由她們兩個對我調皮敲詐。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她們的笑聲更能讓我安心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年,那一年琬琰十四歲,剛上初中,思寧也快要參加中考了。

兩個丫頭到了人生花季,出落的越來越漂亮。

我還記得我爸當初說過的話,好像是這樣的,“琬琰才剛出生就能讓兩個男孩為他打架,幸好我們家瑞瑞把她收了,不然以後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麻煩來呢。”

對此我一直不以為然,從小到大她都生活在我的視線內,我也沒太在意,直到那年的七月七。

中國傳統的情人節,琬琰小,這麼多年我倒是每年節日都送禮物,但從不刻意提及什麼節日不節日的。

這天正好趕上周五,我和往常一樣等在學校門口,打算帶兩個小丫頭去吃飯,然後去商場買買衣服,看場電影,再趁著周末兩天去近郊的度假村玩玩。

天氣熱,我就去學校旁邊的飲品店買了兩杯冰鎮果汁,等她們倆出來喝。

剛付了錢,就聽到放學的鈴聲。

我從店裏出來,回到車上等著,因為出來的急也沒換便裝,不想抬招搖。反正兩個丫頭都認得我的車。

忽然聽到有人喊“宋琬琰——”

抬頭看去,一個男生追著琬琰,然後把一個信封塞到她手裏,還有個小禮品盒。

我雖然在部隊長大,也沒有走過正常的青少年時光,但情商不低,這些都了解,說到底我養了個小媳婦兒在身邊,要是不去了解正常孩子的成長軌跡,那得多糟心。

那男孩子把東西給琬琰後就跑了,我看到她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拿著東西出了校門,直接奔著我的車跑過來。

像往常一樣她去開後車座的門,我從裏麵打開副駕駛的門,“坐前麵來。”

她愣了一下,乖乖的坐了進來。

我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家琰琰長大了。”

“瑞哥哥,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我目光暗了下,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問她剛才的事,怕嚇著她。說實話,我的心裏是真的又醋又氣又高興,我倒不是怕琬琰會被別的男孩子拐走,隻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又不常常在家,再說,自己的未婚妻被別人盯著,換了誰誰也不得勁。

“怎麼不一樣了?”我微笑著看她,“琰琰知道七夕了是不是?”

思寧這時候也出來了,一上車就嚷嚷熱。

“給你們倆買的果汁。”被琬琰的事情一攪合,我差點都忘了這茬了。

思寧接過去喝了兩口,“哥,今天七夕誒。”

“嗯,有人追你了?”

我從倒車鏡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離開學校。

思寧臉一紅,“我可知道有不少人追你的小媳婦兒呢,情書就收了一大堆。”

“你別胡說。”

“我沒胡說,還有我們學年的呢。”

“我還看到有人給你送情書了呢……”

“吱——”

我把車停靠在一邊,衝著琬琰道:“拿來!”話一出口才發覺有點太嚴肅了,扯了扯唇,讓自己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瑞哥哥。”琬琰說著打開書包,我本以為,她是要把剛才那男孩子給她的東西拿給我看,結果讓我吃驚不小。

“這是這個星期我收到的情書,還有約我今晚一起過七夕的。”

看著琬琰手裏拿著的一遝信封,粗略估算要有十幾二十封,我這腦仁突突的。

“你都看完了?”我接過來放在一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沒什麼波瀾。

“嗯!”琬琰點點頭。

“那你怎麼想的?”我一手拄著方向盤,支著自己的下巴問。

“沒想什麼。”她衝我笑了笑,“不過有的文筆還不錯,瑞哥哥,要不是我早都被你定下了,說不定也會被感動呢。”

我擰了擰眉,想喝斥她兩句,最終還是沒忍心,把她攬過來,壓低嗓子問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麼?”

“嗬嗬,知道!”

“說說。”

“我是瑞哥哥的未婚妻,以後要嫁給瑞哥哥的。”

“既然知道,以後不許亂說話。”我滿意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離那些男孩子遠一點。”

現在的孩子,小學生都知道寫情書了,何況琬琰智商那麼高,之所以這方麵看似比別的孩子晚成,完全是因為我把她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讓她接觸的少。

但是現在大了,也由不得我了,她有她的思想了。

我突然意識到一種危機,不是別的,而是我跟她實實在在存在的年齡差,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們不是一代人。

就比如再過四年我可以結婚了,她卻未成年,還在讀中學。

“知道了。”

“嘖,哥,你倆要膩糊回家去行不行?”

琬琰小,但也知道害羞,被思寧這麼一打趣,倒不像往常伶牙俐齒的回擊了,可能也是我剛才的態度太嚴肅把她嚇到了,直把頭往我懷裏埋。

我有點心疼,便衝著思寧冷聲道:“你的呢,都拿出來。”

思寧平時不怕我,但是我要是嚴肅起來,她一點都不會反抗。

結果,思寧也捧了不少情書。

我擰了擰眉,有些頭疼,目光在懷裏的人和思寧身上來回掃視,終於明白“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哥,我可什麼想法都沒有,這些情書都放在我那就跑了,我也不敢放在學校,才打算帶回家處理的。”

我伸手拿過來,扔在操作台上,拍了拍琬琰的背,“乖乖坐好,先去吃飯。”

聽我這麼一說,這兩個丫頭都鬆了一口氣,馬上就問我吃什麼。

“新開了一家港式餐廳,帶你們倆去嚐嚐。”我說:“有什麼需要的學習生活用品,你們倆現在可以想好,等會兒吃完飯去逛街買衣服,順便都買了。”

“哥,你最好了!”

思寧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笑嗬嗬的在後麵數著自己需要什麼缺什麼,琬琰今天倒是安靜許多。

我看了她幾眼,她也偷偷的看我,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傻丫頭!”

晚上回到家,我睡不著,就坐在花園裏的秋千上晃悠。

沒想到琬琰也出來了。

“怎麼還不睡?”我招招手讓她過來,把她摟在懷裏輕輕的蕩著秋千。

“瑞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怎麼這麼問?”

“我收了那麼多情書,你是不是很生琰琰的氣。”

我笑笑,摟著她的胳膊緊了緊,“就知道你今天的安靜有問題。”我說:“我不生氣,至少不會生你的氣。”

“那我覺得你不開心。”她揚著頭說。

“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鬼使神差的問了她一句,“琰琰,你喜歡瑞哥哥嗎?”

續篇第4章第一次同床共枕

“喜歡啊,從小就最喜歡瑞哥哥了。”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既高興又有點小失落,不知道她這個喜歡到底包含了什麼,可是有些話又不適合現在說。

“行了,快回去睡覺,明早還要去度假村呢。”我把她抱起來,送回房間,輕輕的親了下她的額頭,“晚安!”

“哥。”剛出了琬琰的房間,走廊裏就迎麵撞上了思寧。

“你怎麼也還沒睡?”

“哥,你有心事。”她鬼精靈的說:“這麼小就養在身邊,都趕上修仙了,哥你這條路可是任重道遠啊,保密工作都是個技術活。”

我瞪了她一眼,“趕緊回房睡覺,不然明天你就在家。”

“琬琰要是成年了,我還懶得去給你們當電燈泡呢。”思寧衝著我做了個鬼臉,趁我發飆之前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卻沒有放過她,在她開門之際抓住她的手腕,她眼神閃爍,“哥,這是我女孩子的閨房,這大晚上的你……”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女孩子,當哥哥的進一下你的房間你想著害羞了,剛才那麼大言不慚的怎麼沒見你有半分不好意思。”

思寧自知失言犯了錯,躲不過去了,垂著頭雙手攪在一起。

看她這樣子我心頭雖然不舍,但也強硬壓下,麵上冷峻,“你從哪聽的那些混話?”

“沒從哪兒。”她低聲說:“我知道我這話說的糙,不過話糙理不糙,琬琰反正早晚要嫁你的,我這不也是關心則亂嗎。”說著伸出手來抓我的胳膊,像往常那樣撒嬌,被我輕輕甩開,“你少給我貧嘴,你才多大,哪學來的這些。”

思寧呃琬琰現在正是少女情懷的時候,屬於懵懂期,萬一一不小心走偏了怎麼辦,這也是我苦惱的原因,我不得不防。

“哥。”她沒想到我會這麼嚴厲,撇了撇嘴,很是委屈,“我沒有學,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大街上隨便抓個幼兒班小孩都知道談戀愛是什麼,kiss是什麼,我都快上高中了,又不是傻子,這人之常情還能不懂。再說了,你去學校看看,成雙成對少麼。”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上官思寧,今我把話撂這,你要是敢早戀,我就把對方的腿打折。”

思寧的話很有道理,我也知道是事實。但別人家的孩子如何我不管,我們家這兩個可是寶貝,我容不得她們受一點委屈。

我這還是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她,見我真的生氣了,眼裏立刻包了一汪淚,有些哽咽的說:“我又沒有怎麼樣,紙上談兵還不行,再說我也沒跟別人說,這不是替你著急嗎。”

沒想到把她惹哭了,其實知道她這有裝的成分,可我也心疼,語氣一下子就軟了,可又放不下麵子去哄,嘴角抽了兩下,“你把自己管好,替我著什麼急。”

見我緩和了,她又笑眯眯起來,其實從小就這樣,我是雷聲大雨點小,她是抓著我疼她為所欲為。

“哥,我雖然是小,但人的七情六欲是本能,我和琬琰同齡,給你提個醒,不要以為你定下了就一定是你的,你整日風裏來雨裏去的,一兩個月不見蹤影常有的事,你是認定琬琰了,可人家認不認定你可難說,現在這種局麵不過是先入為主,我勸你回去好好看看那些情書。”

“看那些做什麼。”我不以為然,琬琰就是為我而生的,這一點我從不懷疑。

“智商再高,情商再高,也還是阻擋不了軍營木訥的腐蝕,那些人好歹也算是你的情敵,知己知彼懂不懂,順便了解下小女孩的心思。”

我抿了抿唇,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裏已經妥協,思寧說的的確頭頭是道。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的,哥,我跟你說,信妹妹,得永生。”

“趕緊睡覺,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歪理,還信你得永生,我就信良心。”

思寧吐了吐舌頭,“話都跟你說了,愛信不信,別到時候媳婦兒跑了你哭都找不著調。”

“再胡說我揍你。”我佯裝發怒,“以後不許再學這些。”

“哼。”她轉身朝床鋪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囔,“就許你八歲定親,不許我了解了解。”

說著利落的跳上床,對我揮揮手,“把燈給我關了,門帶好。”

我擰了擰眉,回到臥室,看著桌子上那一遝情書,想了下,一一拆開……

思寧其實說的很對,我把琬琰養在身邊的確能省掉一些麻煩,當初年紀小,也有考慮不到的地方。

比如保密工作。

我們在家是不用保密,但是在學校,總不能讓琬琰小小年紀就背上個誰誰誰未婚妻的頭銜,所以這個還是挺讓人頭疼的。

換句話說,也是我現在必須麵對的現實,就算公告天下琬琰有主了,但這社會,又都是些孩子,你沒結婚誰管你未婚妻不未婚妻的,結了婚還照樣離婚呢。

因為要出去玩兩天,為了方便,我穿了便服。

家裏便服雖然多,但好多都沒拆吊牌,從我穿上軍裝那天起,穿便服的次數就能數過來,我自己都記不得上次穿便服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在部隊每天早上晨訓後出汗,加上很多時候越野負重,頭發上全是灰,我總是洗臉的時候順便洗下頭,成了習慣,在家也免不了順手了。

頭發還沒幹,我一邊下樓一邊甩了兩下。

“哇!”思寧手裏拿著塊麵包張著嘴巴仰頭看我,“哥,嘖嘖,你真是帥呆了!”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什麼跟什麼。

“哥,你今天真的特別帥。”她屁顛屁顛的跟在我身後,一雙眼睛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你這意思我平時都不帥?”我好笑的走到餐桌旁,摸了摸琬琰的頭,她正好端著碗給我盛粥,我順手接過來。

“不是那意思,你平時總穿軍裝,我都忘了你不穿軍裝什麼樣子了,今天這一身白色休閑,像個鄰家大哥哥,立馬年輕了十歲,青春活力有朝氣。”

我夾了一筷子青菜喂給琬琰,她習慣的張嘴咽下。這才挑起眼皮看向思寧,“我老麼?”說著還下意識的看了琬琰一眼,從昨天到現在,我對年齡這個問題就特別的敏感起來。

“琰琰,你說瑞哥哥老麼?”

彎腰笑眯眯的搖著頭,“不啊,瑞哥哥最帥了。”

我滿意的捏了下她的臉蛋,挑釁的看了眼思寧。

思寧嘟了嘟嘴,“我不是那意思,我隻是說你平時沉穩冷酷的比咱爸還嚇人,天天一身綠軍裝,少年老成的,我都差點忘了你才二十一歲。”

“我不覺得啊。”琬琰看著我的目光閃著光,“瑞哥哥穿軍裝多酷啊。”

“還是我們琰琰識貨。”我說,“那你是喜歡我穿軍裝還是穿便裝。”

“都喜歡,瑞哥哥穿什麼都好看。”她說著話臉頰微微泛紅。

我的心情,因為她這一句話,格外的好。而縈繞心頭一整晚的烏雲瞬間消散了,不是因為琬琰的一句話,而是因為她的神情。

那種在說起我的時候,眼睛裏閃著亮光,不同於思寧的崇拜驕傲,更多的是自豪,我能從她眼中看到一種特別的東西,僅管現在用情愫來說不合適,但若非要解釋,的的確確是這樣。

這個季節正是旅遊旺季,我定房間的時候已經晚了,隻剩下一個套間和一個標準間。

套間就給兩個丫頭住,我反正有個地方就能睡。

以前我媽在的時候,也和我爸來過這個度假村,隻是現在又重建升級了,增添了好多設施,景色也更多了些。

隻是我沒想到,在這裏,我和我的小媳婦兒,有了第一次的同床共枕。

續篇第5章我的女孩長大了

吃過午飯,我接到公司那邊傳過來的一份郵件,現在我奶奶經常和幾個夥伴出去旅遊,不大管公司的事了,我爸不上前線了,人也變得懶了,除了軍務之外也不願意管公司,這不就都落在我頭上了。

雖然沒有過名給我,但我已經成了公司真正的掌舵人。

每個周末都會有經理人把重要的事情彙總發給我,因為上個星期出差沒回來,所以這次事情多一點,兩個丫頭待的無聊就說去外麵逛逛。

等我處理好事情去找她們的時候,老遠就聽見噴水池那邊傳來爭執的聲音。

“你放開我。”是琬琰,聲音帶著焦急和不耐。

我一聽立馬跑了過去,見一個男孩拉扯這琬琰的胳膊,旁邊還站了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宋琬琰,我的信和禮物你都收了,不就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走近了我才看清楚,是昨天放學的時候給琬琰送情書那個。

“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女朋友了,明明是你塞了東西就跑我都沒機會還給你呢,星期一我會把東西還你的,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叫人了。”

“反正我喜歡你,宋琬琰,我哪裏不好了,配不上你嗎?”

這種話從半大的孩子嘴裏說出來,倒讓我覺得好笑。

“我……”

“你好不好跟她無關,更談不上配不配。”

看著我的小媳婦兒一臉焦急的氣憤,我快跑兩步,很輕鬆的把她拉進懷裏。

“瑞哥哥!”

她軟糯糯的叫了一聲,我低頭衝她一笑,“沒事吧?”

她搖搖頭,對麵的男孩子突然出聲問我,“你是她哥哥?”

這語氣完全沒有一點早戀被抓的窘迫,反而很坦然,我心道,現在的社會的確是不同了,對於“戀愛”這種事,已經徹底沒了任何界限,不過這也是人性本色。

我把琬琰往身後一拉,用自己整個身體將她擋了個嚴實,才挑眉看了那男生一眼,“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梧,十六歲。”

“哦。”我點點頭,“喜歡我家琰琰?!”

他點點頭,“喜歡。”

“嗤!”我唇角斜勾,“別想了,好好學習。”

“為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不是琬琰,你的拒絕無效,就算是琬琰拒絕,那我也有追她的權利,再說我看你也不是她親哥哥吧。”

我倒是沒想到,半大的孩子居然跟我講起戀愛觀來了,當著我這個未婚夫的麵,宵想我的小媳婦兒,他也真不怕死。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是她哥哥,我是她未婚夫。”我想過了,我正大光明定親的,幹嘛要保密,又不是見不得人。尤其是麵對這些所謂的情敵,更不能藏頭藏尾的。

“你說什麼,未婚……”夫字還沒出口,隻聽身後琬琰一聲驚呼,我一轉身,見她的身影掉入了噴水池。

“琰琰——”縱使我也算身經百戰,戰場上見過生死都不皺眉頭,這一刻卻也有些慌了神。

這丫頭什麼時候離開我身後的,我一個縱身跳了進去,雖然是陰曆七月,但也已立秋,這噴水池是引了山間水,很涼。

丫頭不會遊泳,在水裏撲騰的厲害,我急忙撈起她上了岸。而手掌心黏糊糊的觸感,讓我驚了一下。

“琰琰!”

“瑞哥哥,嗚嗚,瑞哥哥——”這丫頭嚇得不輕,雖然在我懷裏,還是雙手亂揮著。

“我在呢,我在呢,別怕啊。”邊說邊抱著她疾步往回走,途中碰到急匆匆的思寧,手裏還拎著個超市的塑料袋,更印證了我的想法,責怪的話也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