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過來了。”
“寶兒,怎麼不聲不響就出門了?家裏人會擔心的不知道嗎?”
在成麗謹與寶兒正聊的時候,關芮成推門而入,大步走過來,一臉的警告。
“媽媽你看,他總是一副家長的樣子。”裴寶兒嘟了嘟嘴,卻還是乖巧的站起來走到關芮成的身邊,聲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呀?”
“猜的。”關芮成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笑了笑,看著成麗謹道:“沒給你惹麻煩吧?”
“喂,你什麼呢,我們聊得正開心呢,是你打擾了我們好吧。”裴寶兒不滿的道。
“寶兒得對,總是一副家長的樣子,我們都不吃你這套。”成麗謹看著倆口,笑眯眯的道。
“叛逆期的學生都是這樣。”關芮成笑著,目光看見放在床上的相冊和地上的行李箱,不禁皺起了眉頭,邊收拾好行李箱邊道:“給我帶走的?”
“你媽把你交給你媳婦兒,你的這些東西呢,也轉手送給你媳婦兒,以後由她處理了。”成麗謹點頭,笑容裏帶著些傷感,雖然兒子的婚姻很好、她個性也率性灑脫,但一直生活裏隻有彼茨兒子從此離開,從此回家隻變成客居,心裏多少有些難言的情緒。
“我怎麼覺得……”關芮成看了裴寶兒一眼,又看向成麗謹:“寶兒自己都還是個孩子,保管這些……不太合適。相冊我們拿回去做電子相冊,這些東西就先放這兒吧。”
“……我……唉呀,我就知道你會不讓我拿,什麼我象孩子,這都是借口,明明是你怕我拿這些東西笑話你。”裴寶兒解讀關芮成的目光有些困難,但在看到成麗謹的表情後,她立刻就明白了,配合著關芮成的話,嘻嘻哈哈的道:“媽媽,我就先存在您這兒吧,讓他在家裏過家長的癮。”
“你這孩子,我想移交還交不出去了……。”成麗謹笑笑,並不堅持。
“媽,你早些休息吧。下次她過來鬧你,你馬上給我打電話,我揪她回去。”關芮成上前一步,給了媽媽一個輕輕的擁抱後,彎腰將行李箱推回進床底,拿了放在床上的相冊後,與寶兒一起離開。
“媽媽,那個盒子裏裝的是電子備課器,您可以用語音備課,備課器會直接將您的語音轉化成文字。”站在門口,裴寶兒想起送給成麗謹的禮物。
“這麼先進呢?好,我們教學也應該與時俱進了。我先用著,用得好,芮成你看要不要在學校推廣一下。”成麗謹點頭,笑眯眯的道:“寶兒想這麼周到,可比你貼心多了。”
“因為我知道,你用了會給我找麻煩。”關芮成笑著,叮囑母親鎖好門,才牽著寶兒的手離開。
*
“寶兒。”站在車前,關芮成緊緊的擁抱住她。
“幹麻?是要表揚我呢?還是要批評我?”裴寶兒歪著頭看著他。
“謝謝你。”關芮成輕聲道:“你到底比我更細心。”
“男女有別啊,這是先差異。”裴寶兒理所當灰的道。
“是,但你很好,很好很好。”關芮成感歎於她將任何事情化繁為簡的能力,也深愛她總是將愛和溫暖視作理所當然。
“那你要愛我多一點、久一點。”裴寶兒就地講起條件來。
“愛你很多,一直到永遠。”關芮成低頭在她唇間親吻了一下,拉著她上車後,開車的時候,右手還抓著她的左手。
一直把她當作需要照顧、需要嗬護的女孩,其實她帶給他的,又何止是安心與歸屬呢……
*
回到家裏,裴寶兒抱著相冊,盤膝坐在床上一張一張的翻看著,看到關芮成時候有些照片,確實可以稱得上是軟萌,忍不住直樂。
“有這麼好笑?”關芮成洗完澡後回到床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坐好。
“你長大了還這麼可愛就好了,嘿嘿。現在就是個冷麵黑煞。”裴寶兒自然的將背靠在關芮成的懷裏,指著一張他時候的照片,哈哈直笑。
“今我生日,不是應該表揚嗎?”關芮成低頭看著照片,隻覺得那些稚氣得可笑的人實在不象自己。
“對了,關芮成,生日快樂!”裴寶兒仰頭,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下,看著他,甜甜的道:“關芮成,我們一家人,我、你、媽媽,永遠快樂。”
“好。”關芮成的長臂將她圈在懷裏,隻覺得人生最幸福的時候,莫過於此時--他想多陪陪母親,母親卻給了他的婚姻完全獨立的空間;他不懂事的妻子會迷糊得忘記他的生日,卻也會想到用最溫暖的方式為他慶祝生日。
他最愛的兩個女人,都這麼愛他、也因為愛他而相互理解著、溫暖著。
他一直以為自己為了她們而改變了人生的選擇,現在想想,是她們讓自己的人生變得完整而溫暖,是她們讓自己的未來的生活變得有生氣、有期待……
*
“喂,你別抱我這麼緊,熱死了。”
“冷氣開得很足了。”
“你大學的時候已經這麼高了?媽媽你上大學後沒長過。”
“我媽記憶偏差了,我上大學還長了3cm。”?“你的初戀是你的大學同學嗎?照片裏有沒有她呀?……唉呀我來猜猜,是不是她、是不是她,我覺得她和你的眼神好默契。”
“初戀是你。”
“才不相信呢。我知道的就還有方漪。對了,聽她調到教學組,做你的教學搭擋了?”
“申請沒被批準。”
“這還差不多。”
“哎呀,你這個同學長得好帥,比那個黃學長帥多了。”
“這人是個紈絝子弟,有很多女朋友。”
“人家長得帥,有資本。”
“我裴寶兒,你到底有沒有三觀……”
“我的三觀就是愛你。”
“……”?“我是不是該矜持點兒?”
“不用。”
“……”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漫不經心的聊著,她翻看著老照片,挖掘著她沒有參與的、他的過去;他眯著眼看著她,看著她吃醋時的脾氣、愛他時候的不矜持,怎麼看怎麼可愛。
他想起那年在酒店裏幫她洗手的時候,他手上的老繭都能將她的皮膚劃出紅痕來,那時候的他真真實實的是被她吸引的,卻也從來沒想過會與這樣一個軟糯的女孩過一輩子。
後來……卻象上癮一樣,戒不掉莫明的想念、戒不掉想保護她在懷裏的衝動……
才過去了多久呢?生活變得平靜下來,她不再需要他拚命的保護,而她在他的懷裏依然柔軟得讓人想多寵上幾分。
“喂,你別動手動腳,好好兒看照片。”
“……”
關芮成隻是不語,鬧得寶兒隻得放下相冊,回擁住他,回應著他越來越熱的唇、越來越熱的手……
“關芮成,今生日發生好多事啊。”裴寶兒迷迷糊糊的道。
“恩。”關芮成輕應。
“關芮成,以後我不會忘記你的生日啦,所以今的事你要忘掉。我們家裏我還是最愛你,童童和未來的朋友都比不上。”裴寶兒趁著自己還算清醒,將該提的要求都提了,該表的態也表了。
“好。”關芮成點頭,用一個深吻將她放倒在床上……
*
接下來一段日子,裴寶兒的國際曝光度依然有節奏的持續著,每次出現都是全球頂級珠寶大刊或專業雜誌。
在這樣不動聲色的推廣下,裴寶兒等於少有的設計才、等於國際頂級珠寶設計師的形象,漸漸在受眾的心裏形成刻板印象,大家在提起她時,早忘了她早年恃財而狂、車禍後軟弱可欺的負麵印象,國內媒體在轉載關於她的新聞時,也都套用了國際媒體的評價,大篇幅的報道她的作品及客戶,以烘托她的才華與地位。連本地媒體慣用的驚歎號、誇張語體,都用得很慎重,生怕被群嘲自己的報道上不了台麵。
而在提及關芮成時,這個從未與妻子一起出現在社交場合的大學教授,被媒體介紹為“設計才裴寶兒的先生”,在大眾的眼裏,他這個丈夫自然的成了一個不必擁有自己名字的配角
即使寶兒去學校探關芮成的班,她也被當作明星被圍起來,反而學生們的校園偶象關芮成大這時候會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