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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丁原不過是個小小執金吾, 他所代表的並州勢力,也在八月二十五的這場政.變中錯過了大好良機, 而董卓雖為外地軍閥, 表麵上卻是緊緊依附著四世三公、掌握朝權的袁家的。
且不提袁家將一頭野心勃勃的餓虎當家犬般看待有多愚蠢,這會兒董卓還沒徹底暴露野心,那麼文有太傅袁隗為首的一幹公卿大臣,武有橫霸一方、身經百戰的並州牧,怎麼看都比孤立無援的丁原要來得雄厚可靠、前途無量。
呂布不是對政.治.局勢一無所知, 於此間博弈一竅不通的純粹莽夫。
甚至可以說,他之所以選擇背叛丁原, 就是很清楚地看出了‘並州軍’, 已是一條岌岌可危, 隨時就要被狂狼擊沉的破舟了。
哪怕有他這個可為萬人之敵的戰將護在左右,也隻能保住擺明了要同董卓勢不兩立的丁原一時半會不遭殺害。
要是董卓鐵了心要對付丁原,丁原早沒了數萬並州鐵騎, 憑帶進京城的那幾千人,呂布縱武勇蓋世,又如何能力挽狂瀾?
定是要被連累得一齊命喪黃泉。
還未建功立業、大展宏圖, 就為這麼個不曾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的便宜爹而死, 呂布顯然是一百個不樂意的。
然而跳槽的方法千千萬,他不知為何(或是以最快速度去取信董卓), 偏偏選擇了最令人發指厭惡的那一種——硬是將義父丁原的人頭砍下, 當做投名狀獻了上去。
那拿自己的狀況, 同史上的丁原相比較,又會如何呢?
燕清在紙上寫劃一番,列得清清楚楚。
——稍微要好一些,但也稱不上絕對安全。
當然,有史上丁原的前車之鑒在,燕清也不可能放心等呂布去選。
但光殺了李肅,也沒什麼用。
隻要董卓還活著一天,他所代表的利益團體還在,就隨時可能再派新的說客來,試圖挖走這一員任誰看都勇猛非凡的虎將。
還得從源頭上掐滅才行。
燕清正想著詭計的時候,呂布則同張遼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有說有笑地並轡自兵營出來,不疾不徐地往袁隗的太傅府上趕。
呂布懷裏正揣著一封還熱乎乎的詔書,那還是皇帝下給燕司空的,得憑它要來自何進舊部下分撥的幾千兵馬。
他滿心以為,要不可一世、喜歡用鼻孔瞧人的袁家,將到嘴裏的肉吐幾塊出來,定得威逼利誘、好說歹說,煩的就是磨破嘴皮恐怕也難達成。
不想事情發展,卻如燕清所斷言的那般:接見他們的司隸校尉袁紹並沒有刻意刁難的意思,而是在煞有其事地看了便詔上所言後,就爽快地命副將領他們往軍營去了。
呂布滿腹狐疑地過去,然後就臉色鐵青地領了整整五千站沒站相、吊兒郎當的歪瓜裂棗回來。
這幫孬兵,明顯早經過袁家一通“精挑細選”了。
與青筋暴凸,黑若鍋底的呂布相比,張遼倒是不甚在意,淡定得很。
他的信心來源,則全在燕清身上。
既然燕司空如此神機妙算,睿智聰敏,哪怕宵小百費心思地使小手段,也定有破除之計罷?
呂布本是著急得很,恨不能當天就立個叫人另眼相看、眾人驚豔的大功來,好讓大力提拔他的燕司空親眼看看,自個兒的確值得那些個犒勞封賞。
現實卻是,他在兵營裏耗了一天,還是得極不情願地承認,那幫隻會偷懶耍滑、意誌薄弱的老兵,連張遼遠去別郡征來的新兵蛋子都遠遠不如,又如何指望他們能在戰場上賣力拚殺?
哪怕由他親自來練,沒七八個月,也別想讓他們脫胎換骨,展現出什麼像樣成果來。
這下咋整?
呂布心煩意亂得很,一邊苦思冥想,一邊大步邁入了院內,然後就有親兵通傳:“稟將軍,有一人姓李名肅,自稱是您鄉中故人,正於帳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