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兒不知是何時進來,她沒去打擾這個負手而立凝視遠方的男人,隻是靜靜看著他的背影,並不寬廣,卻特別偉岸。
“我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機會?”張宇星忽然猛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劉玲兒緩緩走了過去,從後背環抱住了張宇星的腰身:“背叛固然可恨,但有一點我敢確信,她對你是真心的,所以這事還得問你自己。”劉玲兒給出一個模棱另可的回答。
張宇星轉身,指尖輕柔的劃過這個女人的臉頰,苦笑了下,說道:“我是不是太兒女情長了些?”
“冷漠雖然很酷,可我不喜歡沒有人情味的男人,太沒人性。”劉玲兒搖了搖頭,眼角眉梢間蓄滿柔情。
張宇星啞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玲兒你去幫我調查一下胡一康,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張宇星已經坐回到椅子上,冷冷說道。
劉玲兒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廢話,轉身欲走,,卻又被張宇星叫住。
“胡一康這人並不簡單,一切小心行事,對我來說,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劉玲兒綻顏一笑,看的張宇星有那麼片刻的恍惚。
等劉玲兒走後,張宇星接到一個電話,是白仙兒打來的,說一起吃個飯,張宇星最近一直被瑣事纏身,又昏迷了三天,自上次與她見麵也差不多有大半月時間了,所以張宇星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下來,這讓對麵的白仙兒歡呼雀躍。
兩人把地點定在了市區的一家西餐廳,掛了電話後,張宇星就驅車離開了公司。
白仙兒是單親家庭,從小母親就因一場大病死去,父親是位生意人,常年忙於事業,也自然沒什麼時間去照顧女兒,這本身就讓從沒感受過母愛的白仙兒,更加感到孤獨,所以才導致了她有些孤僻的性格,身邊也自然沒有交心的朋友。
然而在兩人的偶然相遇,到相識、相知、直至發生關係,這讓從小缺乏父愛,本身也沒有可以談心的朋友的白仙兒把所有一切,都寄托在了張宇星身上,張宇星也自然感受到這種寄托,這段時間來對其的冷落,不免讓他很是歉意。
張宇星沒有直奔那家西餐廳,而是開車到了相隔的一家花店精心挑選了一束百合花,他覺得,百合花更能符合白仙兒那種一塵不染的純淨氣質。
買完花後,張宇星才滿意的出了花店,直奔那家西餐廳而去。
開著車,隔著老遠,張宇星就看到餐廳門口處,那道熟悉的清麗倩影。
她上身穿了件略微寬鬆的淺灰色的針織毛衫,下身是條點綴著紅色花瓣的白色古典長裙,踩著雙一塵不染的白色平底鞋,烏黑柔順的長發自然披灑在她的香肩,一道微風拂過,怎一個輕塵脫俗,翩翩女子。
無疑,白仙兒的存在吸引了周圍眾多男性牲口的眼球,甚至還幾個皮囊不錯,手底下有些小錢,自認能為女人一扔千金魄力的成功人士上前搭過訕,一個個氣質儒雅,侃侃而談,好不瀟灑,可事實卻終不能排除他們不懷好意的初衷,所以即使他們也都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修養與氣質,卻都被白仙兒的冷漠給擊了個粉碎,搞得一幫牲口們貌似很淒涼。
白仙兒也看到了張宇星,頓時蓄在眉間的焦急瞬間被一種歡欣笑意取代,如三月盛開的桃花,整個人帶著一縷清香,便迎了上去,活像一位翩然起舞的凡塵仙子,看的周圍的群眾心裏是一顫一顫的,也生出一種能得此女,不枉此生的感歎來。
喬正遠是一個很自負的人,從出生,他就被很多光環籠罩,站在了對於大部分才華橫溢努力的大半輩子卻依然觸碰不到的金字塔頂端,而對於那些連低端都相距千裏的苦逼男們,就更加不用說了,拋開他驚駭世俗的身世不說,就單論他的長像,就夠讓大多數男性同胞們自慚形移了,所以喬正遠無疑是上天的寵兒,他理應自負。
但一向自負,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在演繹著完美主角的他,卻遭到了女主角的拒絕。
白仙兒的父親白天明,和自己父親喬雄是生意上的夥伴,在一次兩家的聚會上,當喬正遠見到白仙兒的那一刻,瞬間就被這個氣質脫塵的女孩子吸引,從此發誓一定要得到她,娶她為妻,可在他接二連三的攻勢下,白仙兒愣是不為所動,不過他並沒有灰心,他認為,身為一個家世好又漂亮的女孩子,是應該有資格保有幾分矜持和倨傲的,可他錯了。
當他看到令他朝思暮想,花了比在所有女孩都要多出數倍精力和耐心的女孩,居然在別人的一束百合花的攻勢下就投懷送抱了,瞬間,他徹底傻掉了,自己不應該才是主角嗎?女主角怎麼跑到別人懷裏去了,看那小子普普通通的穿著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啊,連個配角都算不上,草尼瑪!劇本可不是這麼演的,喬正遠望著遠處的那個男人,麵色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