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丫頭,這麼多年,你每年生辰,他都不遠千裏回來看你。他回京城去郡主府,拿了和離書後,就一直在玉門關駐守,誰都叫不回來。我去看過他,他已經是具行屍走肉,就等著那天戰死沙場!”
謝怡心熱淚滾滾而下,想不到昭武哥哥為了她,竟然如此折磨自己。
“外祖父,我怕,我怕昭武哥哥隻是因為,看我爹死了,我無依無靠,對我有虧欠,才會如此。而且明慧郡主一直嫌棄我出身不好,我實在不願和她再相處一起。”
木神醫現在心情很好,婉兒霜兒雖然都離他而去,卻留下了心丫頭,現在還有天寶和天佑。
他笑著說道:“心丫頭,你傻啊!你是我的血脈,是我嫡親的外孫女,就是大盛最尊貴的郡主,就是封公主也不為過。明慧自從楊昭武走後,腸子都悔青了,楊廷威和楊義昆都把她罵了一頓,要不是有鄭陽王在,怕她也隻有削發為尼一條路。”
謝怡心這才想到,自己也是和碩王的外孫女,也是皇親國戚,身份自然不再是,小小的員外郎之女。
“那我該怎麼辦?”
謝怡心一時有點迷惘,以前以為昭武哥哥有二心,所以一直藏起來,不願和以前的人接觸,沒想到事情早已峰回路轉,不複從前。
木神醫神秘一笑:“傻丫頭,把事情交給我,我讓你風風光光再嫁一次!”
謝怡心酡紅了臉,低聲道:“一切聽憑外祖父安排。”
春節過後,京城發生了件大事,初八複朝之日,年邁的聖上,喜氣洋洋的宣布了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聖上詔曰:一字並肩和碩王,找回滄海遺珠,特封為尊貴公主!將於朝中擇良婿相伴,三品以上官員適齡未婚者,可以報名參加!”
這道聖旨,在京城上流社會,掀起一陣旋風,一時報名者如潮。
邵丞相以“乞骸骨”為由,提出告老還鄉,聖上遲遲未批。世人皆道聖上與和碩王,看中了邵丞相之子邵成柳,有意招為尊貴公主駙馬。
卻不知,現在京城最神秘最火熱的尊貴公主,就在邵宅。
“師父!”謝天寶規矩的行了一禮。
邵成柳看著,已經換了錦袍,煥然一新的謝天寶,微微歎息:“天寶,這是師父的父親,你要叫師公。”
“師公好!弟子謝天寶見過師公。”謝天寶乖巧的跪下,磕頭行了個大禮。
邵丞相看著相貌俊俏,沉穩大方的謝天寶,也在心裏暗歎一口氣。
本來成柳回來說,想娶謝青,她還帶了一對龍鳳胎,他還有所不滿。可現在他卻感歎,這孩子與邵家無緣,要是真能做成柳的孩子,倒是邵家之福。
“天寶乖,師公考考你。子曰:君子不器。何為君子不器?”邵丞相捋一捋胡須,笑咪咪的問。
謝天寶不假思索,朗聲回答道:“君子不器的意思,就是說君子不應該隻有單一的長處,像一個單一的器皿一樣,而應該有更多的技能。”
邵丞相眼前一亮,這孩子口齒伶俐,還進退有度,可惜了。
“天寶真乖,師公獎勵你一隻湖筆,希望以後師公能為你開筆。”
“多謝師公!”謝天寶湊近邵成柳,依戀的用頭頂蹭蹭他掌心,雖然有了太外公和太叔公,但還是師父最好!
玉門關。
楊昭武如一尊永恒的雕塑,屹立在城樓上,目光無波心如死灰。
“侯爺!京城來信!”天月疾步走上城樓。
楊昭武無動於衷,眼光不變低聲道:“念。”
“和碩王找回滄海遺珠,聖上已封為尊貴公主,現向三品以上官員的公子招駙馬,老將軍讓侯爺回京候選。”
楊昭武神色微動,轉身問道:“尊貴公主是誰?”
“這屬下不清楚,隻聽說尊貴公主深居簡出,是從民間找回來的。”
楊昭武死水一樣的眼睛,泛起了漣漪,和碩王的外孫女是心心,難道,是心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