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關注的是草原。
出了城市,草原就一直延綿到自己看不到的遠方,直至地平線。
地平線那邊,他看到有個人騎著棕黃色的馬兒,手裏拿著一根旗幟,帆是黃顏色的,揮舞著驅趕著馬群。韓琦估摸著有三十幾匹馬,跑得很快,鬃毛飛舞。
那日鬆不知道韓琦在看什麼,他也看不到那麼遠,隻是指著草原說道。
“現在汙染越來越嚴重,草原都沒有十多年前好看了,有些地方甚至都不能住人。不過也不能說是壞處,至少我們的生活過得比以前好,也沒再餓死過人。”
“沒有什麼事情是完美的。”韓琦說道,“無論做什麼選擇,總會有新的遺憾。”
“說的也是。”那日鬆點點頭。
蒙古是遊牧民族,如果按照他們以前的生活習性,草原肯定能被保護得很好,但絕對沒辦法得到現在這樣的科技發展。
現在的遊牧,隻能說是一種精神了。
那日鬆和韓琦一起下飛機,說道:“城裏人現在騎馬的不多,因為養一匹馬也是很貴的,去城外吧。如果你想要騎好一點,就往西,去我的家鄉科爾沁,或者錫林郭勒,那邊也被稱為馬都,牧馬文化很好。”
“恩,謝謝你。”韓琦點頭說。
那日鬆擺了擺手:“謝我幹什麼,我走了,如果你去科爾沁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好。”
韓琦點點頭,等著拿自己的行李。
看到那日鬆要走了,韓琦想到一件事,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他回頭,看了韓琦好久。
“那日鬆啊。”
他忽然反應過來:
“哦,你想問我全名?我勸你以後還是記名字就好了,全名……”那日鬆頓了下,還是說了出來,“脫裏氏,巴圖舒雅塔,烏日更達賴,那日鬆,中間還有其他單詞,哈哈,走了,拜拜。”
他不知道為什麼高興得很,大笑著走了。
“……”
韓琦連行李過來了都沒看到,反應過來後趕緊去另外一條皮帶撿行李。
臥槽,這名字……
和英國人有得一拚。
韓琦在歐洲混了那麼久,也認識幾個英國人,從來沒記清楚過他們的全名,和那日鬆一樣,一般情況隻記他們的名字。
畢竟無論有多長的名字,多少個單詞,名字也隻是其中一個詞。
通訊錄上還是就寫那日鬆吧。
韓琦感慨了一下,拿著行李之後留立刻把這件事拋開。
現在得先找個酒店,然後租一輛車開出城。
他現在還記著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馬群,那些馬真的好漂亮啊。雖然沒有記憶中寶馬那麼神俊,但卻是韓琦至今為止見到過最漂亮的神駒。
韓琦不是第一次見,以前在藏地的時候就看到過很多馬了。
不過那些馬不好看,肚子也莫名其妙很大,一個個看起來和懷孕了一樣,看著就不像能跑的。而且那時候韓琦還沒有騎馬這個技能,對騎馬不太感興趣。
出機場後韓琦很快找到一家酒店,把行李丟在房間後就出門租車。
現在離自己看到那個馬群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他們應該還在那邊沒有走。韓琦想試試能不能在今天就享受到騎馬的樂趣。順道也能看看外麵的草原。
機場處於呼倫貝爾城市的一邊,韓琦住的地方也在城邊,他得穿過整個城市去另外一邊。
為了方便,韓琦租了一輛摩托車。
呼倫貝爾其實也是一個狹長型的城市,不像蓉城那樣有著一環二環,韓琦開著一輛小摩托很快就穿過了呼倫貝爾,沿著公路一直朝著遠處的草原開。
他就記得那群馬在河流的附近。
半小時後,韓琦覺得不太對勁,他不記得自己在飛機上看見過這個地方。
一個小時後,他把車停在公路邊上。
周圍看起來不像草原。
路邊有房子,開墾了農田,不過現在沒種什麼東西。
公路的右手方就是韓琦之前在飛機上看到的河,剛才在手機地圖上韓琦知道了這條河流的名字,叫海拉爾河。
但這裏真的是呼倫貝爾嗎?
看起來。
像是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