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洛陽首都。
驛館內,秦延同幾位官員一桌吃罷晚飯,侍從秦伍走了進來,湊近秦延耳旁,低低的說了幾句。
秦延麵色隻微微一變,緩緩放下筷著,起身含笑同幾位官員告辭行禮。
“萬分抱歉,江陵家中有信傳來,秦某需立即處理,不能陪同諸位大人夜遊長河,乃秦某的遺憾。”
幾位官員起了身,笑容滿麵道:“秦兄弟不必多禮,既是家中有事,自當要緊,秦兄弟此番也陪了我等幾日時間,來日方長,下回同遊便是。”
“是啊,生意固然要緊,家事更為重要,秦兄弟不必介懷,先去就是。”
“那秦延便先行告辭。”秦延躬身一禮,又叫一旁小廝拿來早已備好的禮物,一一送給了幾位官員,“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大人收下。”
幾位官員眼光各自一遞,笑了起來,“那就多謝秦兄弟了。”
那哪兒是薄禮,盒子裏頭放著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秦延離了驛館大廳,來到屋外,麵色沉凝一片,看向秦伍,“信。”
秦伍拿出一封信,遞給秦延,秦延匆匆看罷,走到那燈塔處,將信一把燒了,“回屋!”
秦延回到客房,剛進屋,不由眉心一蹙,隻見桌前堂而皇之坐著一個不速之客。
秦伍皺起眉頭,看了眼桌上幾隻東倒西歪、空空如也的酒瓶,登時生氣起來。
那可是百兩銀子也買不到的西番美酒,公子這一趟好不容易得了這幾瓶,陳釀百年的佳品,原是打算帶回江陵,同家人們一起暢飲的,“這……”
“無妨,秦伍,你先退下,把門關上。”秦延鎮定自如道,一邊褪下外衣,掛了起來,走回桌前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水,秦伍退到門外,將門關閉,臉上還帶著一臉的不滿和氣憤。
“少主下回來我這兒,事先打個招呼,免得我的人,把少主當偷兒給拿了。”秦延笑了笑道。
沈鳳城挑了一挑漂亮的眉毛,臉上帶著薄薄的酒氣,“秦大公子如今是道上炙手可熱的大商人,生意不但從南秦做到了東陵,還伸手到了西陵,秦大公子胃口還真是不小,本少主來喝你幾瓶酒,不算為過吧。”
秦延哈哈一笑:“莫說是幾瓶酒,少主要多少,秦某叫人一日內就搬到您府上去。”
沈鳳城眼尾都吊高了起來,“到底是財大氣粗,秦大公子如今說話是越發豪爽了。”他驕傲一笑:“隻是,本少主不缺酒喝。”
秦延挽起衣袖,“那少主來我這兒,是想同我敘舊,聊天?”
沈鳳城忽而眼光微微一眯,“罷了,本少主懶得同你拐彎抹角,”他話語一頓,眉頭微蹙,認真起來,“我來是想要告訴你一個事情。”
秦延微微一笑,眸光輕垂道:“少主有何事情,不妨直說。”
沈鳳城捏了捏額角,“這事情還真玄妙,你那位容弟,也就是我那位姑母的兒子,還沒死,且非但沒死,他如今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秦延眸光輕忽一飄,“哦?”
沈鳳城麵色一疑,精明地看向秦延,“你這般表情,莫非早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