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大托梅無奈地搖搖頭，“別說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咱們家這三輩子都沒遇見這種好事。等我老了，我要蓋一個象廠，用磚砌的飼養場，養上他十幾二十頭大象，一象一木樁都拴結實了，在空地上馴養和操練，像集市邊的考恩波兵營那樣，一天就工作三小時。”興許想美事，是托梅家族的某種遺傳。
小托梅沒接話，他也看過考恩波兵營的訓練模式，太閑散了，根本不適合卡拉納格的性格，一天就工作三小時，那其他的時間非得把“黑蛇”逼瘋了。
他們趕著野象群往回走，小托梅歡喜地騎在卡拉納格的脖子上。這段路程是他最喜歡的，窄窄的小路將將過一頭大象的距離，兩邊被擠得沒路的野豬或者孔雀，驚叫著往兩側的灌木裏紮。傍晚，走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便就地駐紮，待黎明破曉，再繼續趕路。
疲憊的大象機械地跟在趕象人的後麵，抵達象廠的時候，人們會瘋狂地揮舞著火把，把野象趕到柵欄裏。大象在裏麵四處碰壁，嘶叫亂撞，人們則用空包彈和火把迫使他們冷靜下來。這是一場大戰役，男人們相互間打著手勢，繩索拴在大象的脖子上，再套到木樁上固定，火、土、空彈殼和摩擦的大象，把克達象廠擁擠得像即將爆炸的氣球。
哪怕是小托梅這樣不過十歲的孩子，都能有效地參與進來。他會爬上高高的木樁，鳥瞰一切。他嘶吼的聲音那麼尖，在雷鳴般的象吼聲中清晰可辨。“卡拉納格，左前邊那個大塊頭，撞他撞他！小心，小心！小心這邊的木頭樁，嘿嘿嘿，看我指的方向，衝過去，衝過去。對，咬住他，嗯，嗯，嗯，喲嗬，嗯，使勁兒，使勁兒！”大人們抬頭看到小托梅站在木樁上恨不得跟卡拉納格一起扭打和撕咬的樣兒，都忍不住笑了。
當然了，小托梅還會在相對穩定的時候躥進象群，他從地上撿起沒用著的繩索，再拋給正在工作的大人們，他能靈活地在象腿間鑽進鑽出。大托梅看到這一幕，立刻示意卡拉納格。卡拉納格立刻用象鼻子卷起小托梅，放到他父親身邊。
“你瘋了嗎？”大托梅抬手打了兒子一巴掌，“你知道在下麵走會被踩死嗎？你這個小不點兒！平時是不是讓你參與得太多了？送送帳篷，砌個象廠你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嗎？捕象這種工作你能幹的時候會叫上你，你不能幹的時候別逞能！咱們家在皮特森薩西布那兒已經掛上號了！”
小托梅驚恐地看著爸爸，他聽說過很多關於皮特森薩西布的故事，他是最偉大的捕象人，他控製著所有克達象廠的捕象家族，他為印度政府抓獲的大象，比所有當地人都多。作為一個外來人口，一個白人，他的成就和經驗都相當了不起。“那，那會怎麼樣？”
“怎麼樣？！後果很嚴重啊！”大托梅看著自己的兒子。必須承認，在與大象打交道上，小托梅天賦驚人。皮特森薩西布這個捕象狂人，很可能看中小托梅，把他帶到專業的捕象隊裏去培養和鍛煉，風餐露宿也就罷了，就怕逃過了非洲叢林裏的熱病，也躲不過大象驚恐的鐵蹄，在克達象廠讓野象踩死。“你不要再摻和捕象的事情了行嗎？你就安安生生地當一個象夫，安全第一！記住了嗎？去吧，看看卡拉納格怎麼樣。老規矩，給他衝個澡，耳朵別進水，看看腳掌有沒有裂口或者紮刺。安分點兒我的兒子，不然皮特森薩西布抓你去當野象獵人，非死即殘！”
“不，不，不，不，”大托梅無奈地搖搖頭，“別說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咱們家這三輩子都沒遇見這種好事。等我老了，我要蓋一個象廠，用磚砌的飼養場，養上他十幾二十頭大象，一象一木樁都拴結實了，在空地上馴養和操練，像集市邊的考恩波兵營那樣，一天就工作三小時。”興許想美事，是托梅家族的某種遺傳。
小托梅沒接話，他也看過考恩波兵營的訓練模式，太閑散了，根本不適合卡拉納格的性格，一天就工作三小時，那其他的時間非得把“黑蛇”逼瘋了。
他們趕著野象群往回走，小托梅歡喜地騎在卡拉納格的脖子上。這段路程是他最喜歡的，窄窄的小路將將過一頭大象的距離，兩邊被擠得沒路的野豬或者孔雀，驚叫著往兩側的灌木裏紮。傍晚，走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便就地駐紮，待黎明破曉，再繼續趕路。
疲憊的大象機械地跟在趕象人的後麵，抵達象廠的時候，人們會瘋狂地揮舞著火把，把野象趕到柵欄裏。大象在裏麵四處碰壁，嘶叫亂撞，人們則用空包彈和火把迫使他們冷靜下來。這是一場大戰役，男人們相互間打著手勢，繩索拴在大象的脖子上，再套到木樁上固定，火、土、空彈殼和摩擦的大象，把克達象廠擁擠得像即將爆炸的氣球。
哪怕是小托梅這樣不過十歲的孩子，都能有效地參與進來。他會爬上高高的木樁，鳥瞰一切。他嘶吼的聲音那麼尖，在雷鳴般的象吼聲中清晰可辨。“卡拉納格，左前邊那個大塊頭，撞他撞他！小心，小心！小心這邊的木頭樁，嘿嘿嘿，看我指的方向，衝過去，衝過去。對，咬住他，嗯，嗯，嗯，喲嗬，嗯，使勁兒，使勁兒！”大人們抬頭看到小托梅站在木樁上恨不得跟卡拉納格一起扭打和撕咬的樣兒，都忍不住笑了。
當然了，小托梅還會在相對穩定的時候躥進象群，他從地上撿起沒用著的繩索，再拋給正在工作的大人們，他能靈活地在象腿間鑽進鑽出。大托梅看到這一幕，立刻示意卡拉納格。卡拉納格立刻用象鼻子卷起小托梅，放到他父親身邊。
“你瘋了嗎？”大托梅抬手打了兒子一巴掌，“你知道在下麵走會被踩死嗎？你這個小不點兒！平時是不是讓你參與得太多了？送送帳篷，砌個象廠你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嗎？捕象這種工作你能幹的時候會叫上你，你不能幹的時候別逞能！咱們家在皮特森薩西布那兒已經掛上號了！”
小托梅驚恐地看著爸爸，他聽說過很多關於皮特森薩西布的故事，他是最偉大的捕象人，他控製著所有克達象廠的捕象家族，他為印度政府抓獲的大象，比所有當地人都多。作為一個外來人口，一個白人，他的成就和經驗都相當了不起。“那，那會怎麼樣？”
“怎麼樣？！後果很嚴重啊！”大托梅看著自己的兒子。必須承認，在與大象打交道上，小托梅天賦驚人。皮特森薩西布這個捕象狂人，很可能看中小托梅，把他帶到專業的捕象隊裏去培養和鍛煉，風餐露宿也就罷了，就怕逃過了非洲叢林裏的熱病，也躲不過大象驚恐的鐵蹄，在克達象廠讓野象踩死。“你不要再摻和捕象的事情了行嗎？你就安安生生地當一個象夫，安全第一！記住了嗎？去吧，看看卡拉納格怎麼樣。老規矩，給他衝個澡，耳朵別進水，看看腳掌有沒有裂口或者紮刺。安分點兒我的兒子，不然皮特森薩西布抓你去當野象獵人，非死即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