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的事情，他會做到。
季末沒說話，等到了二層的小涼亭下頭，方秀禾聽到聲音咚咚咚跑了下來，“季末姐，你們總算來了，東西都備好了，慢慢用吧。”
“謝謝你，秀禾。”道了謝，季末帶著一臉懵的顧兮之往上走。
夜裏四周都是黑的，前後左右除了季家就沒有別家人了，所以亮光很少，但涼亭的二層點了許多蠟燭，幾乎在周圍擺了一圈。
亭子裏亮如白晝，因為是燭光，卻又有恰到好處的朦朧。
很美。
涼亭中間還有一桌豐盛的晚餐，不過主食並不是飯，而是一塊肉，旁邊放著刀叉。
高腳杯裏倒著紅酒。
“這是？”顧兮之實在是沒見過，不由目光灼灼的。
季末彎起嘴角，“這叫燭光晚餐，我知道你剛才光顧著喝酒，沒吃啥有營養的東西，這不，再陪你吃一頓。”
“另外啊，不是答應過你請你喝葡萄酒的嗎？沒釀多少，我舍不得給他們喝。就我們兩人，就著燭光、星光、月光，悠閑自在的喝一次怎麼樣？”季末用一種向往的口吻說道。
西餐啊，確實很久沒吃過了。但願顧兮之能喜歡這份特別的浪漫。
顧兮之看了看那些明顯精心準備的吃食，目光在季末臉上停留許久，緊接著走過去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了，“娘子相邀，焉有不奉陪之理？”
於是乎，無論是三媒六娉的古禮，還是季末熟悉的牛排紅酒，這一日都體驗過了。
快要窒息的深情，也體驗得很徹底。
葡萄酒的香味令人沉醉，酒精的麻痹令人瘋狂，最後的結果就是，顧兮之差點擦槍走火。
第二天季末睡到了日上三竿。
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整理昨日收到的禮物，朋友送的，顧兮之送的，都一箱子一箱子打開進行驗看。
家裏用得著的留在家裏，貴重的往空間裏扔，該放庫房的放庫房，總之花費了快一天時間，才勉強給歸置好了。
竇槿累得擦汗，“太多了，準姑爺這是家底都要搬空了吧？偏還不是些被褥衣物之類比較占箱子的東西，竟有一整箱全是首飾，這是要把首飾行買空？”
季末，“銀的居多，不貴，勝在精巧而已。”
“我瞧準姑爺這才是在意主家呢，並不是貴不貴的問題，而是主家平日裏也不愛用華貴的首飾，超過三根簪子都沒有過的，所以金銀不忌，反倒是緊著好看的挑。衣服鞋襪也是一樣。”
季末看著被竇槿捧在手裏精巧別致的首飾，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放大了。
到底顧兮之還是了解她的，並且也願意為她去動這些小心思。
她這邊收顧兮之的禮物收得很開心，顧兮之拿到她特別準備的一箱子名著古籍，那也是嘴角忍不住上揚。
哪怕是情人之間送禮，也需要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