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參加科舉，一樣可以。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顧兮之回過神來，緩緩合上了書本。
他沒有什麼朋友，私塾的同窗也並不怎麼親厚，唯一能在夜裏來找他的，除了小福星還能有誰？
門打開，季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顧兮之春風得意的模樣。
季末牙疼，“你撿錢了？高興那樣兒。”
在自己家，顧兮之就沒有那麼老實了，上前拉住了季末的手。
小福星的手小小的，柔若無骨，抓在手裏好似抓著一團棉花一樣。
季末沒拒絕，隻是忒他，“是你使了心眼不讓範嬸兒來的吧？”
宅院深深，孤男寡女，花前月下，豈不美哉？
後麵的話季末沒說出來，但顧兮之玲瓏心思，豈能不知道季末在揶揄他？
一時好笑，“末末，你就這麼喜歡逗弄於我？”
季末在心裏猛點頭，麵上卻赧然，“沒有沒有，就是無聊了開個玩笑。”
顧兮之把季末拉到了葡萄架下的秋千上，季末坐著，他在後麵輕輕的推，“說吧，這次絕對沒有人能打擾你了。”
季末笑著搖頭，“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就是我吧，要給季想找家私塾，讓他正正規規的去求學。”
“你也知道嘛，我爹對他期望很高，不跟著同年人紮紮實實的學，他哪有機會？當然了，我這個人比較佛係，不求他中舉入仕，能修養身心，結交一些正經朋友便是很好的了。”
顧兮之曬笑，“對，末末不喜歡當官，末末隻對銀子感興趣。”
季末柳眉微豎。
顧兮之用力推了她一把，季末就覺得自己快要飛起來了，緊緊的抓住繩子以防自己掉下來。
顧兮之道，“這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正好要去找恩師，請他給寫封推薦信，季想便能入讀葳蕤書院。附近幾個縣甚至嶽陽府，葳蕤書院都是數一數二的，季想在其門下進學，隻有好處。”
顧兮之的眼光季末當然放心，“嗯，能這樣當然好啦。”
兩人說定了這事兒，又玩鬧了一下，便分開各自睡覺了。
睡覺前，季末把自己所有的銀錢拿出來數了數，顧兮之的那部分他不著急要的，年底再分吧，至於老季家，到時候和他們商量看看。
季末睡醒的時候，顧兮之已經去了一趟葳蕤書院回來了。
“嗯，這麼快？你夫子同意推薦了嗎？”季末今兒穿了件耦合色的襦裙，外頭是粉白的對襟褙子，看著有幾分青春靈動的感覺。
顧兮之還注意到，她頭上的簪子正是自己送她那隻。
當時錢不多，材質不是特別好，顧兮之突然有種給她扯下來的衝動。
事實上他也確實伸手了，被季末察覺到意圖攔下來，“幹啥，後悔了想搶回去？”
顧兮之無奈，“不好看，摘了吧，明兒重新送你個好的。”
季末嘟嘴，“我不呢？我就喜歡這個，不過你要是想送更多，我肯定也不會不好意思收就是。”
顧兮之，“……”好吧，忘記自家小福星是個財迷了。
他不參加科舉，一樣可以。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顧兮之回過神來，緩緩合上了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