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已經不早,飯點早過了,張若虛就找了一座酒樓,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四人人團團而坐。
三月陽春,頭茬韭菜剛下來,正是最鮮嫩的時候,主食張若虛叫了雞蛋韭菜餡兒的餃子。菜品則是蔥油海參、辣炒蛤蜊、醬燜鮁魚、涼拌海蜇皮、爆炒蟶子、鹽水蝦等幾個酒樓的拿手菜。
張鵬把從雜貨鋪買的米酒拿了出來,打開木塞,為每個人都倒了一碗。一時間,酒桌上香醇的酒氣,食物的香味繚繞,讓人不禁滿口生津。
張若虛暫時拋開一切煩惱,他早已想開,煩惱一點用沒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於是他甩開腮幫子,嗞嘍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的十分愜意。
酒過三巡,他才把注意力從食物上轉移開來,把目光,投向窗外,欣賞著酒樓外,大街上的景象。
這條街道的兩邊,也有很多賣雜貨的攤販。攤販的物品,並不是露天擺放心,而是在路邊租借了一個大約一丈寬的隔間。這種隔間沒有門,是木質結構的,很結實,有頂棚防雨。這酒店的對麵就有一排這樣的隔間,大約有五六個。
它們此時大多空著,許是時間太早,賣貨的攤販還沒有來。例外的隻有右側邊緣一個隔間裏已經有攤販。攤主大約40左右歲,圓臉無須。他擺出來的貨品不多,張若虛距離還有些遠,隻是能大概的看出,似乎有幾本書,一個硯台和一個筆筒,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
這時,張若虛已經吃得七八分飽感覺差不多了。將碗裏僅剩下的兩個韭菜餡餃子全部塞進嘴裏,又使勁喝了一口酒,看著三個隨從還要吃一會兒,就起身,指著外麵的那個隔間道:“我先到下麵看看,你們先吃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二人點頭稱是。
張若虛下了樓,過了馬路,踱進了對麵的隔間裏。
此時,圓臉男子攤主正苦著臉,盯著自己眼前的貨物,一抬頭看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由得露出十分泄氣的表情。但有人來了,他又不能不說話。
“小客官,你要的什麼?”
張若虛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伸手把攤床上的一塊石硯台拿了起來。
“這硯台不錯啊。”張若虛隻是一把手,就感覺出來了,這種硯台的石質細膩,紋理如絲,氣色秀潤,摸起來十分的舒服,這絕對是一種十分高等的材料。
攤主不由得又露出苦笑。他感覺這十四五歲的孩子,應該沒有金錢來買自己的貨品,於是就調侃起來。
“不是不錯,是十分的不錯。這硯台可是跟了我20年了,它可是著名的洮河端硯。”
“洮河端硯?沒聽說過。”
攤主聽了張若虛的話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多少錢呢?”張若虛很喜歡,就想買下來。
現在他練武的時間受到了限製,就把精力都用到了醫術和繪畫方麵,每天都要讀不少這方麵的書,隨時批注,所以對筆墨紙硯一類的東西很是看重,剛才就買了鬆墨。
“你如果真想要,就給10兩銀子吧。”
“啥?10兩,這麼貴?”張若虛一臉的不可思議。普通硯台一般也就幾十。這硯台是什麼材料做成的,要十兩,別是漫天要價的騙子吧?
“這我還賣少了呢,如果不是急需用錢,50兩我都不賣。”攤主看著那硯台眼裏露出不舍。
張若虛摸了摸身上的小皮兜,如果按張炎陵正常身家買這方硯台到不算什麼,但這幾年,家裏為了給張若虛治病和練功,可以說買遍了各種珍稀藥材。而且最近哥哥又受傷,需要大筆的銀子,此時張若虛還真的要盡量節儉。
“太貴了。”張若虛嘴裏嘟囔著,心裏喜歡,但也不得不把硯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