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將在24個小時內抵達戰場,莫慌! 太子額頭沁出一絲薄汗, 他有些後悔為了表現誠意, 刻意孤身前來。祁承的話讓他不得不麵臨抉擇,在鎮國侯和千崇閣裏選擇一個支持者。一個是朝廷棟梁, 手握重兵;一個是江湖組織, 勢力龐大。不論放棄哪一方,對他都是沉重的打擊。
反言之,隻要得到一方鼎力支持, 對他而言便是如虎添翼,錦上添花。
祁承見太子殿下麵露猶疑, 暗戳戳決定再加一把火, “祁某聽聞幾日前,三皇子曾在煌山駐紮了一批私兵。祁某僥幸收買了其中一名將領, 若是太子殿下有需要,我可以將他一並送給你。”
太子眉頭一跳,祁承給出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罪狀從核實到確認還需要無數的流程,三皇子蓄勢多年,未必找不到方法自救。可如果有了人證那就不一樣了,豢養私兵不算什麼, 可若是調派私兵, 非法占有鹽山, 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更何況, 鎮國侯尚值壯年, 春秋鼎盛,膝下除了祁承和祁鼎豐之外還有三個兒子。哪怕將來祁鼎豐真的成為世子,要繼承爵位還得再等上幾十年。而祁承則不同,陳岱川一生隻有一個女兒,將來他必然要繼承千崇閣。千崇閣乃江湖第一組織,掌握的情報網絡錯綜複雜,連允德帝也要忌憚三分。若千崇閣能為他所用,不單是皇位如同囊中之物,就連天下,也未必不可圖之。此消彼長之下,太子心中的天平慢慢傾斜。
“來人!”太子終究有了決斷,在侍衛耳邊耳語幾句。侍衛領命離開,他複又轉身,正色道:“祁公子的心意,本殿下定不會辜負。他日我榮登九五,莫說是祁鼎豐,縱是整個鎮國侯府,隻要你要,我便雙手奉上!”
“如此,便先謝過殿下了。”祁承頷首,從懷中取出一卷書簡,赫然和先前交與七皇子的那份樣式一般無二。而他似乎也沒有現在就給太子的意思,隻是拿出來把玩片刻,便又放回懷中。
太子看向書簡的目光帶著難以掩藏的貪婪,見祁承看過來,忙掩飾輕咳一聲道:“國師那邊暫且不好動他,算是本殿下欠你的。至於祁鼎豐,就交由你處置吧。”
祁承略為難道:“祁鼎豐畢竟是我庶弟,若是我親自動手,怕是會落人口舌。”
“是我考慮不周,既然如此,本殿下代勞便是。不知祁公子可願觀刑?”
“樂意之至。”
太子手下的效率驚人,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領著一眾膀大腰圓的親兵回來複命。其中二人一人提著一隻胳膊,將祁鼎豐押在半空中,祁鼎豐一麵呼喊,一麵腳底下亂蹬,活像頭驚慌失措的兔子。他頭上的束發早已不知道遺落到了哪裏,大片散發垂落在額前,被汗水浸沾成條狀,看不清麵容。衣襟在他胡亂動作下被徹底扯爛,倒像是街頭摸爬滾打的混混,哪裏還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太子看到這幅樣子的祁鼎豐也是大皺眉頭。
祁鼎豐看見太子身邊的祁承,目光迅速黯淡下去,他並非蠢笨之人,那日聽到祁承乃千崇閣少主,便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隻是他不甘心,費盡心思才把祁承從世子之位擠了下去,如今卻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
太子打定主意要討好祁承,當即吩咐下屬將人押進後院上刑,罪名是倒賣私鹽,詳細情狀均寫於一紙罪狀當中,逼著祁鼎豐簽字畫押。
祁鼎豐不肯簽,太子便命人行棍刑。小臂粗的棍子打在皮肉上,頓時將祁鼎豐打的皮開肉綻。祁鼎豐從小錦衣玉食,哪裏受過這樣的苦,當下便鬼哭狼嚎起來。他一開始還衝祁承投去憤恨的目光,沒過一會兒就隻能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