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全毀了……”
呆若木雞,悔之晚矣。樓隱等人隱匿墓林之中,隻為逃得性命,卻原來什麼也沒有逃過。樓隱掌雪雲隱殺殿,自是非常人物,借隱殺木氏家族而隱遁山林,護佑族長十二名子弟,逃至墓林。
樓隱本是木氏宗族子弟,因與其父木氏大長老木德不和,反出家族,後掌雪雲隱殺殿。隱殺皇令,樓隱率部十二人受令隱殺木氏家族,令出之時,雪雲各支勢力皆極力助殺,堂堂木氏家族,毀在頃刻。
墓林之地,乃是死地,修者入者無存,且樓隱隱匿行事,終是逃進墓林,憑借金蠶開路,護佑族內子弟十二人,遊走於墓林之中,終尋得一處息養之所。花墓內空間極大,且無墓林內那無盡障氣滋擾,便隱匿於此。
“嗚嗚……”
眾人得知家族已毀,木氏不存,終有子弟嗚嗚泣聲,卻一發不何收拾,嗚聲成片,甚為悲戚。
“哭泣無用!血債當以血償,各自修煉去……”
待得泣聲漸小,樓隱便警言醒示道。那些木氏子弟突兀醒轉,無有言語,便各自修煉。三女兩男共五名木氏子弟,何來十二人之說?
金蠶噬靈錄,金品九級心法,乃是金品高階心法。金蠶專噬修者本命心花,嗜殺,凶殘。以精血引之,令金蠶重生,附於本命花上,漸於心鑒融合,方成修煉。十二名子弟修煉此心法十數載,未見寸功,且折損七名子弟。好在餘下五名子弟已有所成,修為大進。
“當真要去?”
“當真!”
“可思慮周全?”
“是的!”
“此陣名為血符問情陣。”
“少族長,這是何意?”
“破得此陣,便可來去自由,如若……”
“便禁身於此!”
符青輕皺眉頭,如此樓隱?曾掌雪雲隱殺殿,定非如此心性,如若長此下去,那木氏家族傳承斷絕將成必然。樓隱自恃修為,金蠶威能,便輕視雪雲修者,且受惑於金蠶,心性有變。
“師尊,你可聽說過殘族?”
“青兒,為師不曾聽說。”
以殘為族,倒是奇事。木茜虞思慮良久,從未聽說過殘族。
“殘族,以殘為族,生而身殘,多有威能,無名無姓,以身殘而分之,有殘族十二族!有殘靈四族,殘意四族,殘體四族,分紫金青白,以紫族為尊,以紫族為最殘,其威能亦為最強!”
“我也是聽師尊提及的……”
見眾人皆看向己身,許浩頓覺澀燥,輕聲地補充道。
“少祖,確實如此,殘族亦屬十二祖族之一,亦可說是花界遺族,實乃祖族內最為神秘的一族,有道是花界之大,皆有殘族,隻不為花界眾知罷了。未曾想,殘族竟主動找到少祖,恭賀少祖又得一株情花!”
“情花?”
“吱……主人,小九所言不差,凡祖族,皆為守護情花而生!那三人,一人身體殘缺,應是殘體一族,另兩人身體完好,其中一人體內混沌,靈紋未成,未見靈機,殘靈一族,另一人,目光渾灰,漂浮於空,乃殘意一族。妾身願主人喜得情花,嘻嘻!”
那三人距花墓不遠處,不言不動,周遭那無盡障氣盡數彙於三人周身,無甚異樣。符青正猶豫著要不要見識一下這殘族,卻是查覺到數百丈之外的障氣隱有波動,隨即靜心暗查,果如先前那般,由近及遠,這障氣毫無阻隔。
果然是花泠及芊姨!
殘族確屬祖族,族人生而身殘,威能內生,不用修煉,亦可隨著時日增長而修為漸增,直至壽機之光無存,且身殘愈重者,生身之時修為愈高,內生修為亦強於身殘以者。殊不可怖的是,殘族之人,生而便知己身壽機之光多少,修為多強,隨便是修煉有法,亦未能突破殘咒。
殘咒,殘族之人稱己身所具生而便知壽機之光強弱,修為高低的能力為殘咒。萬千年來,殘咒枷鎖於殘族之人,不破不滅,殘族為之而生,亦為之而毀。
祖族?情花?符青自不願放棄此次機緣,然自悟劫以來,諸物加身,諸勢歸祖,不識不悟,不利修為,幸得九言大師醒言,方悟本真,今初識情花,初悟紫萼螟心花之玄妙,且百花譜內水月心影花,未曾證悟。
符青非是不願,實不可如此作為,奈何那殘人百般糾纏。符青故作姿態,不予理會。花泠自是識知符青所思,卻是另一番思慮,情花機緣,萬不可恣意錯過,突兀地問詢道。
“靈老,花族花泠,敢問所為何意?”
“回泠小姐,不敢當靈老一稱,老身為求壽機之光而來,別無他意!”
殘靈隻顧壽機之光之事,百般遊說符青,隻為討得壽機之光,傳承殘族,無顧其他,陡聽發問,適才注意到,此女竟是花族之人。花族不僅為花界之尊,亦為祖族之尊長,花祖嫡係一脈,躬身自稱老身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