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花泠好一番哭泣,許久方才平靜下來,挽著符青的胳膊,不願有半刻分離。花族雖試煉繁複,且其己身靈基俱佳,皆能遊刃於試煉之中,提升己身之威能。何曾有過這般“嗚嗚”失態。本不屑於這區區聖府,僅隨符青而來,陡入這聖府詭地,便中隻覺意識潰散一瞬,複又清明,後便是這無數詭異蟲獸,蟻聚而來,誓要啃食已身,殺亦不死,毀又複來……
“嗚嗚……符青……”
才有光明,那蟲獸盡散,見是符青,便伏於符青懷中輕泣,言不成語。花泠曾試以獲取光明,皆無能成,自是驚懼萬分,這詭異之地?花泠自不願再留半刻,奈何聖府令啟十二日,時日未到,卻是出不了聖府的。
“符青,何以發出光明?”
“或是百花內甲相助。”
“原來如此!”
符青曾以百花內甲護佑花泠於困厄之中,花泠自是知曉這內甲之奇,便未再問詢。殊不知,這雪雲聖府,乃奇異空間,外物皆不能顯於其內,是以,花泠取光明而未能如願,那這百花譜自是不能行光明之能。
這光明始終不離符青半分,且其光芒極似百花譜所顯霞光,其威能莫測,以為百花內甲相助,自無厚非。二人身處這詭異聖府之地,當以解困厄於眼前,何顧百花內甲之威能。
“唐……”
“唐……”
二人相視,同聲而語,亦同聲而止,卻是想到一起。花泠並未識知符青所想,心下稍有歡愉,淡壓驚慌,後複又穿行於洞窟之間。隻不知唐瑤、徐月二女身在何處,無甚方向,胡亂穿行洞窟,行進極速,想來二女定然遭受好同花泠一般的詭狀。
“靈花……是靈花!”
“雪雲……終……終顯……花者!花祖……花祖恩佑!”
“你是何人,為何身在這雪雲聖府之中?”
那聲音續斷吞吐,極不順暢,似是久未言語之人,已不知如何言語了。二人本是極行,突兀地聽到莫名言語,似童似翁,似近猶遠,便驟停言問,且尋其蹤跡。
花泠身形略顯不堪,卻也隨勢駐停,不離符青,僅聽符青一人莫名言語。“你是何人”這般問詢,莫不是此地竟有他人?何以未能聽其聲?又見符青移步側身,護花泠於身後,作守護勢。
“尊者……尊者能聽到……聽到奴身言語!”
“聽人言語,本是尋常,何以如此?”
“尊者……果然能聽到!嘎嘎……”
那人言語頗為急切,多有尊敬和驚疑,且不複先前那般不暢,確知符青能聽其言語,便嘎嘎怪笑。“果然能聽到”,莫不是不應聽到其言語,又見花泠臉露惑色,似是未曾聽到那人言語。
“花泠,正麵數丈之外,有一奇異之人,可曾見識?”
“果真有人?”
“霞光披身,形銷骨立,如同幹屍,能言語,其聲發於心源……”
“符青,你是說‘霞光披身’?是不是時隱時顯,隱則其身通透如明,顯則霞光尤盛?”
“果然識知,不愧為花族驕女!”
“符青,快走……”
符青雖不明所以,亦隨花泠而動,既然識知,又是如此慌亂,那人究竟是何許,待得遠離之時,定要問詢個清楚明白。
一處洞窟,已無其他洞窟,二人躲逃於內,以防那奇異之人糾纏,未見花泠有如此驚慌之時,皆因那詭人。
“尊者,奴身並無惡意,求尊者解奴身之厄。”
“是紫魅靈族,是紫魅靈族……”
“花泠……”
“紫魅靈族,乃是死族,無人能見,見者若非其族,必死不遠矣……”
花泠已有些迷障,符青以花魂力渡之,助其平複。花泠本為花族驕女,陡遭變故,不免慌亂,恰巧識知紫魅靈族之厲害,又無解厄之方,且關乎符青,怎能不急,何以不躁?
那人伏跪於洞窟之外,確不惡意,見花泠端坐靜心,便又言語。
“尊者,奴身確如那位尊者所言,乃紫魅靈族,奴身雖不知尊者,何以聽到奴身言語,亦不知何以能見奴身這般樣子,但求尊者解奴身之厄,定以終身相隨,倚為尊主!”
“祖令,訖。”
其形貌尋常無異,霞光披身,身形異常高大,竟有十二尺之巨,那人奉令起身,欲要上前,卻不知因何而止步於丈許之外,那霞花時隱時顯,霞光隱時,其身通透於暗黑之中亦能視見,顯則,其身形凝實,霞光強盛。
“尊主,奴身本是紫魅靈族十二紫靈之一,名紫珢,遊蕩於花界穹宇之內,倒亦逍遙。未曾想到,數千年前,竟被莫名拘於此地,我族稟花祖恩賜,生於花界,亦養花界,且生而能養寶。奴身為我族十二紫靈之一,僅次於靈祖,所出寶物,自是非同凡響,在此地,奴身鑿洞成寶,倒亦有利於奴身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