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兩人都已經羈押在案,擇時審判。”舒謨畢恭畢敬地回答。他對清歡的態度,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從來沒變過。
“我聽說,王爺的婚事定在臘月三十?”清歡托腮凝眸,語氣也無起伏變化。
舒謨明顯愣了一下,不知是為清歡得知此事而感到意外,還是為清歡平靜如水的態度而震驚。他沒有直接回答,但無聲的答案更具有說服力。
“那新皇又何時登基?”清歡繼續追問。昨夜她思考了良久,發現自己很多事都不知道。正好舒謨在這裏,所以要抓緊問一問。
舒謨偏過頭看向李稷,沒有說話。良久,他開口道:“恭請殿下。”
清歡懂他的意思,雖然李稷還小,但有些事也不能當著他的麵說:“小桃,將殿下帶出去透透氣。”
門外的小桃趕緊進來,牽著李稷就走了。屋裏隻剩他們兩個。“舒公子,現在可以說了吧。”
“夫人,有些事,王爺也是身不由己。”
沒想到他先說了這麼一句,倒惹得清歡笑了:“我自然知道。”舒謨這是在為李剡的婚事做辯解呢。
“新皇登基,定於臘月三十日。”舒謨緩緩吐出這句話,然後看著清歡的臉色變了兩變。
“寧武將軍…”許是為了寬慰清歡,舒謨準備解釋這個時間的來曆。
“別說了。”清歡倍覺疲憊。這些事她當然知道,寧武將軍在李剡奪權的路上立了大功,自然要賞。
這個賞賜的其中之一,便是迎娶鍾芝遙,冊封為後。當然,這也是一開始的計謀。
但是為何新皇登基和大婚之日要放在一起?這莫非也是寧武將軍的要求?
但是她沒有問了,再問也沒有什麼意義。想起在明宮的熱鬧與長樂殿的冷清,心裏甚是煩躁:“為何要瞞著我?”
“王爺害怕夫人難過。”舒謨如實回答。
清歡莞爾一笑:“那我連道個喜也不能了。”
“夫人自然隨時可以去在明宮。”
清歡雙腳踏地,站起身來,輕輕活動了一下筋骨,旋即喚來翠雯:“去將殿下接回來。”然後頷首微笑道:“舒公子請自便。”
說完她就出去了,和舒謨呆在一起讓她覺得壓抑。
她去了殿後的小花園,前幾日她才發現這裏。雖然是冬天沒有繁花盛開之景,但至少落得清靜。
她讓所有人都離開了,自獨自站在池邊,望著一汪清水出神。
不知從何時開始,所有人都在對她說,李剡不容易,他多麼身不由己。
難道自己就自由了嗎?被迫來到舉目無親的世界,把這一顆心栓在了一個人身上。偏偏這個人身不由己,連心都不由己。
細數這一路,她為李剡做的夠多了。從來沒有背叛,也從來沒有在危難時離開。憑著這一顆真心,一股腦地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