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雖有,但怕害死自己,清歡沒有進去,就在外麵聽,當時以為是什麼含冤而亡的人在作祟,隻是這琴聲聽著輕快無比,讓聞者心情舒暢,仿佛現在在春天,百花也隨著綻放似得。
聽到這樣醉人的音樂,清歡便覺得撫琴之人或許是什麼林中仙,便不再害怕,而是悄悄地往裏走去,想探個究竟。
遠遠地就看著一個姑娘,在竹林中一片空地中撫琴,月光灑在她身上,像極了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子。隔得太遠清歡看不見姑娘的樣子,但是從氣質上來說就已經出類拔萃了。
清歡不敢靠近,隻能遠遠地看著。一曲結束,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人來,鼓著掌,好像在說著什麼。隔得太遠清歡聽不清,卻從外形上一眼看出那人就說李剡。
隻見姑娘站起來回禮,李剡卻一把拉住她,擁入懷中。清歡看著,隻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願打擾到他們,便自己又默默地退了出來。
她仍舊在摸索著回去的路,走著走著卻碰見了阿穀。
阿穀趕忙迎上來,語氣很著急地說:“夫人怎麼出來了,我一回去就沒看見你,趕忙出來找,急死我了。“
”先回房再說。“
阿穀記憶力仿佛很好,帶她七拐八拐,就到了自己的房間。
進門脫了衣服,清歡也不餓了,”我看你出去那麼久都沒回來,心裏擔心,便出去尋你去了,誰知找不到路,也沒找到人,在裏麵亂轉了許久,要不是碰到你,我怕是到天亮都找不到回來的路。“
阿穀說:”今天進來的時候我就留心記了路,這裏麵錯綜複雜,而且與寺廟隔離,仿佛建的別院,那些侍從們都守在這個院子外麵,我出去的時候還被詢問一番。“
清歡說:”估計有貓膩,咱們也別好奇了,趕緊睡吧,今天折騰的太晚了。“阿穀自然聽命,二人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出門吃飯的時候,清歡留意了一下,這個院子果然有些不同,路被設計的千轉百回,看似與寺廟連為一體,實際上是隔開的,寺裏的人都沒有踏進這個院子。
再聯想到昨晚看到的人,心裏也明白了八九分,估計是金屋藏嬌的把戲。
這次出來賞梅也是一個借口,自己也是一個幌子而已。
成親後半年多,李剡一直慎言慎行,估計也就有半年沒見了。
“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清歡暗歎道。
今天的早飯異常豐盛,比在王府時還要豐富許多,一點不像是寺裏的飯菜。清歡很疑惑,李剡便笑著說:”聽聞夫人昨夜餓了,定是沒吃好,所以我讓人多準備了一些。“清歡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能謝過。
吃完飯後就該去賞梅了。一大片梅林坐落在寺廟的後山,昨天後半夜又下了一場雪,這回白雪皚皚襯托著紅梅,分外美麗。
這片梅花開的很好,一朵朵花像瑪瑙一樣掛在枝頭上,清歡看著心裏很歡喜,便讓阿穀剪一些帶回去插著。
阿穀正準備剪,兀自的出現一人阻攔。
清歡隻見這人,手若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像是畫裏走出的人,清歡不禁都看呆了。
這位姑娘柔聲地說:“花開這如此美麗,剪下來很快便凋謝了,何不成其之美,讓它在這世間多芬芳幾日?“
阿穀看向清歡,尋求她的意見,卻見她發著楞,呆呆地看著這位姑娘,便低低地叫了幾聲夫人,清歡方才回過神來。
清歡隻是在想“這不是昨夜撫琴的人麼,原來生的如此絕色。”
李剡本在別處,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但他的表情並沒有異常,而是輕聲地問:“夫人,發生了什麼事?”
李剡問她時,她看到那位姑娘瞥了一眼李剡,嘴微微抿著,仿佛不太開心。
清歡便說:“我看這梅花開得如此動人,便想讓阿穀剪一些回去。這位姑娘前來阻止。聽姑娘說了幾句話,我也覺得自己的做的不合適,還望姑娘見諒。“說完便向姑娘點頭以示歉意。
李剡這才假意看向這個姑娘,然後對清歡說:”這位姑娘名楚,單字一個禕。是寺裏老主持的亡友之女,在寺裏暫住,這片梅林就是她打理的。“
清歡忙說:”姑娘真是人美心善,難怪梅花開得這般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