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腔愛意剛剛進門就被田櫻娘的冷漠給打得稀碎。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顧嵐州懵了。
“櫻娘、夫人……”顧嵐州喊了好幾聲沒見田櫻娘反應,嗅了嗅自己洗漱後還特意用了花香水的味道,往田櫻娘跟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深情繾綣:“孩子娘!”
“噗嗤……”田櫻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暴躁的心奇異地得到了撫慰,輕撫了腹部一下,嗔了顧嵐州一眼:“還不去把頭發擦幹,風寒了可是不能靠近我的。”
“夫人說得是。”顧嵐州嘴角一直上揚著,也不去別的地方擦頭發,讓人拿了擦頭發的毛巾到偏廳守在田櫻娘麵前擦。一邊擦頭發,一邊看著田櫻娘傻笑。
“傻樣!”終於把田櫻娘給逗笑了,招了招手:“過來,我幫你擦。”
“不,不能累著你。”顧嵐州搖搖頭,往後退了兩步,“我快好了。”
趁著大夫沒來,屋裏幾個丫鬟都被賈媽媽叫出去一通吩咐加教導,當然最專業的陳嬤嬤不在,賈媽媽已經決定讓來順趕緊去錦繡女子會所把人給接回來,誰能比太後宮中的老人更會照顧孕婦啊!
大夫來得也不慢,換了田櫻娘兩隻手診脈之後,摸著胡須笑得十分喜慶:“恭喜少爺和少夫人,脈如走珠,滑脈無疑!”
“什麼意思?”顧嵐州聽得有些雲裏霧裏。
那廂賈媽媽已經是一個十兩的大元寶遞了過來,“多謝大夫,見喜見喜!”
田櫻娘拽了傻瓜似的顧嵐州一把,“滑脈,便是有孕的意思。”
“真的有孕了,我要做爹了?”顧嵐州還猶如身在夢中,一臉如夢似幻的表情。
“怎麼,不高興。”田櫻娘故意問他。
顧嵐州臉色一變,“怎麼會呢,櫻娘,要辛苦你了。賈媽媽,你好好侍候夫人,我送送大夫。”
這一送,大夫就被顧嵐州拉著在雲來樓講了一個時辰女子孕期注意事項。光是聽不打緊,顧嵐州還讓來寶取來紙筆,筆走龍蛇,記了足足三十餘張紙,這才把人家口幹舌燥的大夫放過。不過大夫走的時候也很滿意,因為不但在雲來樓吃了一頓鍋子,還另外又拿了顧嵐州給的十兩銀子。
顧嵐州有三個月的假期,本來還想帶著田櫻娘回雲州府走一圈的,這下不得不取消了。另外便是這六月間的天氣西山莊子好歹要比京城中的顧府要好許多,再加上顧府一直在翻修中,老年人的話裏翻修房子對孕婦也不是很好,所以顧嵐州就和田櫻娘商量著在西山莊子裏住到秋涼再回顧府。
饒是賈媽媽說過田櫻娘有孕的事情不用像齊佳媳婦那樣太過保密,顧嵐州也決定除了莊印和林氏別的人都隻字不提,就連敬國公府的人都被他忽略個徹底。
本來,賈媽媽還說讓兩人分房的,這個顧嵐州可不會依從。不過,到了晚上他還是特別埋怨老天,忍了那麼幾年不敢碰不敢摸,好不容易成了親可以光明正大親親、抱抱、摸摸並且這樣那樣的。拋開獵場那晚不提,成親也才和田櫻娘癡纏了三日,剛剛嚐到肉的味道,就得開始吃素了。
晚上抱著田櫻娘的顧嵐州十分委屈,田櫻娘卻是這一個月來最心安的日子,和他說著說著便沉沉睡了過去,哪怕被他困在懷中渾身都是熱汗也睡得很香。
顧嵐州說著說著,便聽到了她微微的鼾聲。從李蘭兒口中,他已經知道了她這一個月來的辛苦,輕輕歎了一口氣,終究舍不得把人給放開,從旁邊拿過扇子,騰出有一隻手出來給田櫻娘送去涼風。
自從顧嵐州回來,田櫻娘心裏的煩躁離奇地消失了,隻是屬於孕婦的孕吐和嗜睡冒出了頭。睡覺還沒什麼,有顧嵐州陪著說話,睡覺她都是笑著的,就是這孕吐實在是太難受了。剛開始還有齊佳媳婦的酸梅湯壓一壓,可沒幾天就壓不住了,田櫻娘吃啥吐啥。
這可愁壞了顧嵐州,把陳嬤嬤那幾個食療方子和偏方全都給試過之後,他也顧不上什麼三個月不讓外人知道了,帶了名帖直奔太醫院,找了三個擅長婦兒科的太醫後終於開到了一個止吐的藥方,回去給田櫻娘用了之後總算好了一些。
七月初,田櫻娘的孕吐終於止住了。但也因此,迎來了西山莊子的好幾批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