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五州體型瘦弱,麵白無須,兩隻精光閃閃,卻是顯得無比猥瑣,但他身上的氣勢卻是不容人輕視。

方才莫五州到來之時,時千正好站在藍田的前方,故而藍田很清楚的看到了時千那細微的手勢,雖然輕,但他卻是明白時千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而後時千的表現確實讓他大大吃了一驚,不過他很快便冷靜下來,可在看到莫五州對時千表現的態度之後才反應過來時千方才舉動的具體含義,雖是疑惑時千為何知道這人的喜好,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計劃如何脫身的好,其餘的再作打算。

心思電轉,藍田將在莫五州麵前瑟瑟發抖的曾瑩護在身後,朝莫五州說道:“我二人已經有門派了,還望……”

莫五州向來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剛才問出那個問題也並不是征求意見,一聽藍田準備拒絕,一道陰狠的神色從他眼中劃過,伸出手便要抓人,“老子看中的人豈有拒絕之理?今日你們是不願意也得願意!”

藍田隻覺得領子一緊,再回過神來時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正對著的是一張慘白的臉。

反射性的抽出飛劍想朝莫五州攻去,藍田卻驚愕的發現自己手竟然在發抖,而他體內的真元卻在不斷消失。曾瑩則被莫五州抓在另一隻手上,雙眼恨恨的瞪大,卻是依然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莫五州深深吸了口氣,頗為享受的半眯著眼,卻是讓他本來就不大好看的臉更是鄙陋了幾分,少年與少女純正的真元讓他麵色紅潤了許多,想到另一個白衣少年,朝時千挑了挑眉,“你,過來。”

莫五州不打算將二人真元一次性吸光,難得遇上兩個這麼合胃口的小娃,果然他方才決定收他們為徒的主意是明智的,臉上露出一個自得的笑容。

就是現在!

莫五州隻覺一陣冷風襲來,反射性將手裏的兩人扔出去,反手一抓,試圖將時千的劍抓住。不愧是離識中期修為,時千隻覺手中一空,初寒便已被擊出了老遠。

但莫五州嘴角的不屑還未來得及散去,卻發現自己後心一涼,一支冰箭從他前胸穿透而出!

與此同時,藍田飛快拽起渾身癱軟的曾瑩,跨上飛劍嗖的消失在了二人視野中。看著自己看中的獵物就這麼跑了,莫五州怒目圓瞠,狠狠朝時千拍出一掌,不顧胸口的傷,就要去將人抓回來。

時千微微側身,沒讓那掌擊到自己要害處,肩膀上的劇痛對他似乎沒有任何影響,借力朝後退的同時手中早已備好的幾道靈符狠狠朝莫五州砸去。

時千擊中便離,以他現在修為與離識期的魔修硬抗實在不智,眼看藍田已經帶著曾瑩跑遠了,伸手召回初寒,在莫五州怒號中飛快離開。

飛出許遠之後,時千停在了一處小樹林中,倒不是他不擔心莫五州追上來,隻是體內亂竄的幾股能量實在影響了他的動作。

時千雖是沒被擊中要害,但莫五州的魔元陰毒無比,何況那一擊隨時匆忙,但也用了他不下七成功力,如果被直接擊中,恐怕時千極有可能會當場斃命。方才時千用真元硬是將那些魔元壓製住,本來應該沒有問題,但不知為何一直安靜停留在他丹田內的諸雲劍上的白光大盛,霸道無比的仙元力猛地朝那股魔元湧去。

喉頭湧上一股腥甜,時千臉色慘白如鬼,背靠在一棵大樹上才讓自己沒有倒下去,狠狠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尖銳的痛感終於讓腦子清醒了些,從納虛戒中掏出一瓶丹藥,卻是手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也顧不得地上的腐葉,含了一顆傷藥便開始調息。

靈藥確實有效,雖是並未將那股黑色的魔元消去,卻讓它安穩了下來。但發現入侵者的諸雲劍卻是不依了,霸道無比的仙元力再次纏上了那股魔元,很快,兩股同樣霸道無比的能量再次攪合在了一起。

那股仙元霸道是霸道,但它到底還很虛弱,在時千真元的幫襯下也隻能將將與魔元打成平手,眼看著幾道能量正朝著心脈流去,時千心裏頓覺不妙。

心脈受損可不比其他地方的經脈,雖然時千重塑過一次經脈,現在經脈也比以前牢固不少,卻也不敢輕易冒險,隻得將驅使著真元盡力阻擋那兩道能量的攻勢,但他早已被消耗得差不多的真元根本無法阻擋那兩股已然瘋狂的能量,眼看著它們就要衝破防線。

但事情卻並沒有如同想象中的那般發展,一道熟悉的青色光芒從時千心髒處出現,加入了這個小戰場。

與霸道的兩股能量不同,青芒散發的氣息溫和無比,它一邊滋養著時千的經脈,一邊將那兩股暴躁的力量壓製下去,最後竟是生生將那股將時千折騰得不行的魔元吞了下去。

發覺侵入者消失後,諸雲劍再次安靜了下來,收回了仙元力乖乖躺在丹田中,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