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斥候營士兵，將裝著李錦屍體的行軍袋，和其他兩名同樣死亡的士兵，一起放入剛剛挖出的坑洞。
夏侯威皺著眉，忍不住開口說話，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說給別人聽。
“李錦兄弟和我一樣的出身也是邊軍子弟，雖然我出自玉門關，他是巴山郡人，不過我們經曆差不多，因此平時極為談得來。”
“和飛哥你們幾個一樣，他是道院中，和我最親近的朋友。”
“這次考核離他家鄉很近，他極為高興，說這次戰鬥中一定要多殺幾個西夷蠻子，也好為家鄉父老做點貢獻。”
“我們本來說好了要一起進內門的，可是沒想到……還沒到他家鄉，他就……”
他越說聲音越嘶啞，到得後來更是說不下去了。
杜飛知道，其實他隻不過借著這些話語，回憶起在道院中和李錦一起的過往。
眾人都沉默不語，這是一路走來，第一次有道院弟子犧牲。
他們和李錦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不過這一刻，作為同門，大夥心裏都有些沉重。
這就是破境考核！
是真正的參與戰鬥，不是道院中的比賽，終究會有人死亡。
而他們已經不是在道院裏學習的少年。
泥石漸漸覆蓋坑洞之上，將三人屍體淹沒，直至再也看不見。
“杜飛隊長……”
見道院弟子依然一片黯然，蔡文遠走了過來，口中有話，似乎又難於出口。
瞧見道院眾弟子的臉色，他知道這些國教弟子第一次看到同門死亡心裏自然比較難受，也不好馬上要求離開。
不過他終究是軍人，見慣了生死，遲疑了一陣又開口道。
“我們得抓緊時間渡過湖泊，我現在就讓兄弟們返回，製作木筏。”
本來以為這裏隻是一條溪流，斥候營的眾人當然沒有作渡河的準備。
眼前的這片峽穀湖泊，是陷在山脈坡地中，四周都是被山溪流水衝出的岩石，沒有生長任何的樹木。
因此要製作木筏，需要返回到剛才下來的山坡上，距離差不多有四五裏路程。
砍伐好樹木再拖回來製成木筏，一來一回，少說也要一個時辰，蔡文遠急著前往任務地點，自然心中焦急。
“不需要去砍伐樹木，蔡大人，我或許有辦法讓大家，馬上渡過這峽穀湖泊。”
“真的？可是……”斥候營的頭領有些迷惑，也有些不信。
雖然他不是魂師，好歹也是引氣境界的修者，對修煉一道也算小有了解。
他可從來沒聽說過不用木筏或船隻就能渡河的。
莫非……是用冰係術法？
蔡文遠心中忽然一動，想起一種可能，如果施展冰係術法，將湖泊暫時凍結，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
道院弟子中，確實有會施展冰係術法的魂師，隻是他瞧了瞧幾名道院弟子，心中立刻否定。
這裏所有的弟子除了杜飛，都是一品魂師。
即是杜飛也不過剛剛進階到二品魂師，而且還是一名符咒魂師，因此蔡文遠知道杜飛施展冰係術法不可能是強項。
峽穀湖泊有四五十米寬度，絕不是隻有一品修為的魂師，能夠凍結的。
別說是一名一品魂師，就是中階的冰係元素魂師，恐怕想要凍結這處湖泊也極為勉強。
雖然隻是個低階修者，不過蔡文遠這一點常識還是有的。
瞧著斥候營長官臉上的神色，知道他不信，杜飛也沒有多解釋，開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