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鳶目送藍鳳凰離去,自己不緊不慢慢慢踱步左拐右拐從小巷的另一出口出來,似乎看到一張大網正在逐漸延伸開來,而自己摯友李揚清就被束縛在某處黑暗的繭中,陸詩鳶有一股直覺,整件事情,跟自己的小兄弟李揚清牽扯之深,甚至超乎自己的想象。上一次有這種確切的感覺是什麼時候來著?陸詩鳶忘記了,選擇性忘記了。
陽光正好,街景喧嚷,若是此時跟自己摯友李揚清在旁邊小酒肆點一盤牛肉,飲兩杯上好陳酒,該是何等美妙的一件事,陸詩鳶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李揚清小兄弟在向自己招手,隻是奇怪,怎麼越看越像是女子呢,自己未曾飲酒那?莫非是肚中酒蟲作祟,罷了罷了,自己怎麼會因為李揚清小兄弟長相清秀一些就嫌棄呢,這可是從那段黑暗時光出來,第一個可以進自己心中的好友。
陸詩鳶一邊想一邊走,不知不覺來到一家酒店,想要買些許好酒,隻是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的那點家產,全都被那賈得跟王一拳給合夥誆騙去了,可惡,早知如此,就該神不知鬼不覺從那銀票之中抽那麼一兩張,從那藍鳳凰身上搜刮些許陰涼,也算是其對自己暗施毒手的小小懲戒。
陸詩鳶幾乎把自己身上翻了一個遍,還是沒能搜出一枚銅板,倒是有那麼一件值錢寶貝,可惜啊,這件寶貝,陸詩鳶是這輩子都不會舍得失去了。
“嗯?”陸詩鳶眼神微微一撇。喲,這便是那血衣老人寄以厚望有望傳承其全部衣缽的小子。
街角一陣騷亂,是那從血衣老人宅府出來的南宮殘玉三人。
不得不說,這三個家夥走在街上卻是有點唬人,一位翩翩然氣度不凡公子,一位氣場陰冷一看便是狠人的老仆,一位看起來很尋常,再想一下,竟然什麼印象都沒有的白衣少年,唯一有點意思的是身後背著一塊爛布,裏麵一看就是裝的什麼兵刃,簡直不能太窮酸,還學人家俠客負劍行走江湖,連個劍鞘都買不起麼,指不定那裏麵裝的就是一塊蘭木疙瘩呢。
當然,在陸詩鳶的眼中,這三人的順序是倒過來的,白衣少年,陰冷老仆,翩然公子。陸詩鳶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這個奇怪的組合到底是怎麼回事,目的太明顯了,為了江湖,為了野心,為了那小公主,這三樣,陸詩鳶看不上,整個江湖人卻為之瘋狂。
三人與陸詩鳶擦肩而過。
白衣少年忽然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就像是一位正在麵臨雄鷹巡視躲在荒草之中的野兔,那一瞬間,被血衣老人譽為舉止近乎道的少年,出現了一絲絲停滯,以至於一身殺氣抑製不住,如洪水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