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黃昏時分,息安古城北二十公裏處的小山坡上。
馬笠站在山頂,拿著喇叭衝山下喊話。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辛苦了。”
“……”上下黑壓壓一片人頭,沒人回答。
“組織為了表彰你們的夜以繼日的站崗行為,特派鄙人給大家頒獎。”
“……”黑壓壓的人群內心毫無波瀾。
“獎勵就是給你們放長假,讓你們永垂不朽。”
“……”
“敬酒不吃吃罰酒。”馬笠丟掉喇叭,拉開手槍保險。
“所長別開槍,是我。”一賊眉鼠眼男子舉著白旗,從“黑壓壓”中衝上山。
馬笠用槍頂了頂大蓋帽,吐了一口摻雜黃沙的口水:“哦,是你小子啊,鼴鼠怪。”
“嘿嘿,是我。”林特點頭哈腰。
“昂,是你把敵人引到這裏的?”馬笠把槍口杵在林特的胸口。
“嘿嘿,所長,”林特搓起手來,嬉皮笑臉道:“皇帝托我給您帶句話,隻要您不攔著兵馬俑,皇帝保證給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白日做夢!”馬笠一把將林特按翻在地,“你這小子賊眉鼠眼,我早就發現你不是好人。
那皇帝在坑裏睡了兩千多年,睡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爆兵?
一定是你這小子使壞。當年搶頤和園寶物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你濃眉大眼就是好人?人家給我講了中心國古代文化,我幫他出來曬曬太陽,咋地啦!”林特不甘心被製服,試圖使出自己拿手的心靈控製術。
法術打在馬笠身上,誰曾想馬笠金光閃閃,絲毫不受影響。
“你怎麼變強了?”林特吃驚地忘記繼續攻擊。
馬笠放開他摸了摸寸草不生的腦袋,滿意道:“我挺喜歡現在的發型。”
林特拍了拍鼠臉上的雜草,糾正道:“我沒問你發型,我就想知道你怎麼變強了。”
“因為……”
這是因為拒絕完成係統的任務,所帶來的懲罰。不過,馬笠並不想和他解釋。
“毛發會阻礙人體吸收天地靈氣,明白了嗎?”
林特聳了聳肩:“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話說回來,我的提議怎麼樣?投奔皇帝真的是不錯的選擇。”
“嗬嗬。”馬笠衝他擺擺手,“你靠邊點,讓我和正主談談。”
“什麼?”林特還未扭頭,就被身後之人一腳踩在地上。
那人頭戴白玉珠旒冕,黑色冕服胸口位置有一團跳動的火焰圖案。腰係黃色玉佩,腰側還掛著一柄長劍。
他傲慢仰著頭,看著上空朝馬笠走去。一步一履間暗含令人城府的威壓,其強度之大僅次於馬笠曾見過的羽。
而且其所踏之處,草木皆化為泛著幽光的利器,直直對準馬笠。
坡下不遠處的兵馬俑則整齊劃一向上行走,震得馬笠光頭上的太陽倒影左右亂竄。
那人冷哼一聲,雙手搭在腰帶上,威嚴道:“你這娃咋地就不是抬舉。餓瞅你也不瓷馬二楞,不知道餓這大劍一揮,大軍所至寸草不生。娃,你攔得住哦?”
“我還以為你會說普通話。”雖然反差帶來莫名的喜感,但馬笠依然用槍瞄準對方。
“是鵝是鵝,全世界都是普通話,也就餓著土裏冒出的土疙瘩才說方言,你瞧不起是麼?”
那人說著說著就一屁股坐在林特背上。
“腰~”林特絕望的伸出手像馬笠求救。
“啪”
那人一巴掌拍在林特的腦袋:“餓不是妖,是粽子。”
“啥?”馬笠蹲下來,咬著一根青草。
“哎,餓以前以為餓就是嬴政。可那波盜墓的賊孫子,看到餓就喊大粽子、黑粽子。弄的餓都不知自己叫啥咧。”
那人仰頭長歎:“餓想起以前指鹿為馬的故事。現在餓被人當粽子,這就是因果報應咧。”
“你先別動,我幫你擦擦頭。”
馬笠不知道從拿掏出一塊臭烘烘的抹布,給那人擦頭上的灰。
“不要!”林特驚恐萬分。
他在地下見識過“皇帝”的殘暴,明白何為“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馬笠想在“皇帝”頭上動土,“皇帝”肯定會發怒,自己也受牽連。
然而……
那人不僅讓馬笠動了土,還主動拿過臭抹布擦臉。
怎麼會這樣?
林特傻眼了。
等清理幹淨後,那人疑惑道:“餓說到哪了?”
“說到你為什麼要帶兵馬俑出土。”
“不對,陛下說的是……”
“對。”那人又拍了林特一巴掌,“這賊孫子說啥子洋馬比餓家汗血寶馬還厲害,鼓動我帶兵征討番外蠻夷,去搶洋馬。”
“騎洋馬?”馬笠朝林特做鬼臉,“你這是在侮辱自己種族的女性。”
“你根本不知道,我因為鼠臉被多數女生歧視,受過什麼侮辱。”林特鼠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