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近前,咯咯咯的輕笑彌漫而至:“哎呀呀,妹子你可真好福氣,有郎君特地告假,陪伺出街。”那紅衣女子聲音清脆如黃鶯啼穀:“想我那死鬼,何曾陪我逛過!慣會按倒就拱、拱完就挺屍。”頓了一頓:“這下倒是遂了他的心思,挺屍隨他挺個萬萬年……”
話音未落,堂屋門飄進一團紅雲來。
但見這女子二十六七年紀,媚眼如絲,像眯著眼衝你笑的火狐狸;肩背朝霞,流光溢彩、光彩照人。曲裾深衣通身緊窄、下擺呈喇叭狀;交領低胸,鮮紅底、鑲以寬幅綠邊,渾身彎彎曲曲,煞是……有貨……誘惑?
呸呸呸,是成熟、練達婉麗、綽約多姿……文盲!鄙視你。
咱三觀正、誌向明,努力做一個合格的接班人!像這種腐朽的封建炮彈,怎麼可能砸中自己……裹上糖……糖衣,也不行……可能扒了糖,還是衣?效果是不是會好一些……呢。
話說,“紅配綠,醜的哭”,這定律用在那女子身上,不靈。
看來任何規矩的執行效果,還是得因人而異。
那女子瞟見文呈如老僧入定,目光宛若遊魚,全然沒個定準。便收起調笑,扭頭對跟在身後的陳氏說道:“小鵅小豨在西屋罷?”
早已是滿臉羞紅了的陳氏,糯糯地應了一聲,領著寧娘子入西屋收拾打扮去了。
漢代女子的地位並不低。
天子娶寡婦都不稀奇,娶回家還當個寶。你說一個光棍娶到寡婦算是燒高香了,人家天子會缺女人還是缺男人?不男不女的更不缺,當今天子他爹桓帝與張讓,不就非常緊密……親密麼。大將軍梁冀,與三公比肩的人物……實際上是踩著三公的人物,照樣怕他老婆孫壽。
梁冀獨攬朝綱,官員上任之前,必拜梁大將軍,否則……嫩死你!梁冀牛不牛?大將軍府,園林府邸十裏寬廣;他老婆孫壽,就在大將軍府對門開發項目,府邸園林,寬廣十裏。老娘不靠你個大將軍,照樣買地當開發商,咋滴!
由此可見,漢代女性的地位,與後世女性相比起來,絲毫不差。
文呈等啊等啊,歸家時還趴在院牆上看螞蟻搬家的太陽,它終於看膩了,又跑到樹梢上去看麻雀夫婦吵嘴。西屋裏麵的倆娘們兒,還在那邊窸窸窣窣、竊竊私語、蕩笑兮兮……文呈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穿了,那是意外,由不得自己;可是自己嘴賤,答應陪娘們兒逛街……這就是屬於自己作死了
……這個領悟,好痛。
直至文呈昏昏欲睡、都與周公行過了親臉蛋禮,正同周公進行更進一步,親切友好、坦誠而深入的交流;雙方就當前的朝廷局勢,廣泛地交換了意見。文呈表示:自己地位卑微,不方便對中樞進行評論;周公大度地揮手:無妨,天下興亡文呈你也有責,言者無罪嘛!廣開言路但說無妨。
最後,周公進行了總結性的發言。
周公指出:作為一個大漢子民,我們應當緊……靠!那娘們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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