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素來愛仗著嘴皮子欺侮人,還沒人在嘴巴上贏過她。
此時見蛛兒隱隱占了上風,我有點興奮,隻恨兜裏沒裝瓜子。
但這熱鬧沒持續多久,張無忌找了過來,兩邊圓場。
“曾阿牛,你看我一臉的水,都是這個死女人潑的!”蛛兒跺腳叫道。
張無忌連忙掏出手帕,給蛛兒擦水。
我站在一旁,看著張無忌掏出那條手帕,往蛛兒的臉上擦,剛擦了一下,他自己發現了,連忙收回來:“啊,這條不能擦。”
“怎麼不能擦?我看見你給她擦過臉的!”蛛兒看了我一眼,劈手奪了過去。
張無忌急了,連忙去搶:“蛛兒,還給我。”
“他給我擦,是想捉弄我。因為這條手帕啊,是他擰鼻涕用的。”我見沒熱鬧可看了,就上前出聲道,“你們是夫妻,他怎肯捉弄你?”
蛛兒頓時麵露惡心,將手帕扔到張無忌的臉上,又看向我:“你怎麼知道?你是他什麼人啊?”
“小時候認識。”我朝她點點頭,拉起丁敏君走了。
這裏是明教的地盤,太過張狂,必會惹得明教察覺。一旦壞了滅絕的布署,大家都別想好過。
回房後,我往床上一躺,枕著手臂,腦子裏一幀幀閃過劇情。
蛛兒出現了,小昭和趙敏還會遠嗎?
大劇情已經開始了,身為四美之一,我要如何自處?
在今天重逢張無忌之前,我的計劃一直沒成型。而見到他之後,心中的計劃漸漸清晰起來。
我是不會做他老婆的。
到了半夜,下起了雨。
我聽到對麵客房有聲音,心中一動,起身推開了窗戶。隻見張無忌被蛛兒趕出了房門,縮在門外的小板凳上,抱著手臂,在雨中瑟瑟發抖。
真窩囊。
我心裏嫌棄,但又要跟他交好,便拿了把傘,給他送過去。
“你身上的病都好了?”我站在他跟前,輕聲問他。
他沒跟蛛兒透露身份,故此白天我也不好問。
他見我來給他送傘,很高興,點點頭道:“已經好了。”頓了頓,“今天在河邊,你能認出我來,我真高興。”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裏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耀,像是落進了雨水一般。
我便抬頭看雨傘,是新的,不該漏水啊?
“我統共也不認識幾個人,你能叫出來我的名字,我一猜就是你了。”我檢查完雨傘,又低下頭。
他卻笑得溫柔和氣:“芷若,我沒用那條手帕擰過鼻涕。當初那麼說,是逗你的。”
逗我?小姑娘是隨便逗的?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豬腳大殺四方,四美同行了,因為他習得了“隨時隨地、脫口成撩”的秘訣。
也許他本身沒有那個意思,但總會讓人聯想到那個意思。
我沒回應。
撩豬腳有風險,我還是乖乖做他的妹妹。
“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我回去休息了。”說完,我準備撤了。
張無忌愣住了。
他好像還有話要和我說。
我裝作看不到,幹脆地走了。
第二天清晨,我們準備出發,去鳳凰鎮跟師父會和,卻發現靜玄師姐不見了。
“一定是昨天那個醜八怪!”丁敏君大叫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其他師姐也跟著出去了。
無緣無故,靜玄師姐怎麼會失蹤?一定是蛛兒報複。
如果不是知道劇情,我也會這麼懷疑的。
但師姐應該是被練寒冰綿掌走火入魔的韋一笑抓走了,偏我又不能說出來。
想著並沒有人因此受傷,就由著劇情去了。
丁敏君有個很厲害的屬性,但凡她想抓人,都能如願以償。比如當初抓紀曉芙、楊不悔,比如現在抓蛛兒、張無忌。
“你冤枉人!”蛛兒不敵,被眾位師姐捆住,氣得直叫。
丁敏君冷哼一聲,把劍架在她脖子上,扭過頭衝我道:“周師妹,你怎麼還不殺了那個野小子?”
“他跟我是舊識。”我說著,就把劍收了回來。
丁敏君上下打量我一眼,忽然輕蔑地笑了:“什麼舊識?你該不會見他長得好看,下不了手吧?周芷若,人家可是有妻子的,你下作不下作?”
“這位師太,口下留德!”張無忌怒了。
蛛兒則狐疑地看著我。
“一個人心裏髒,就會看別人髒。”我輕輕一笑,“師姐的話,讓我長了見識。”
丁敏君變了臉色。她氣憤地看我一眼,忽然把劍對準張無忌:“你舍不得殺他,那就我來!”
我拔劍擋住了她的,見她麵露得意,又要說一些男盜女娼的鬼話,沉下臉:“靜玄師姐還下落不明,你一定要在這種小事上鬧騰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