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輪廓,漸漸遠離視線,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他真的走了。

我心裏一急,坐了起來:“你回來!”

“怎麼了?”他已經走到門口,又被我叫了回來。

我看著他的身影漸漸近了,有點緊張,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他幹嘛。

“睡不著?”他又摸我的臉。

我“嗯”了一聲,躺了回去。

他摸著我的臉,又撫了撫我的頭發,動作輕柔,像父親對女兒那般憐愛。

然後,他低下頭,吻在我的唇角。

熟悉的氣息傳來,我頓時心中一安,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我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子一僵,隨即掐住我的下巴,一寸一寸地吻我。

他吻得很纏綿,很細膩,吻得我骨頭都酥了,身上的傷口也不那麼痛了。

良久,他喘著氣鬆開我:“小妖精,真想殺了你。”

我輕輕哼了一聲:“殺了我?你吻誰?”

“如果不是看你跋涉多日,今天非得收拾你。”他捏了捏我的臉,“居然敢在我麵前和別人勾勾搭搭!”

他說的是我抱緊張無忌的手臂。

我一點不心虛,反而很高興:“你們教主不錯啊,年輕英俊,身體很好。”

他最恨我說他老,捏著我的臉,用力往旁邊一扯:“還想不想活了?”

我吃痛,求饒道:“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他才放過我。

頓了頓,他輕笑一聲:“他真是做明教教主的料。”

我幾乎在一刹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

陽頂天當教主,他老婆和別人幽會。

張無忌當教主,我和別人幽會。

啊呸,我還不是他老婆呢。

“你可千萬別嫁給他。”韋一笑低低地笑,口吻有點壞:“不然,明教教主的詛咒可就打不破了。”

我抱著被子笑得快活:“不會的。”

兩個狗男女,又吻到一處。

心滿意足後,我問他:“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他輕哼一聲:“你身上哪一處是我沒摸過的?搭眼一看,就是你。”

我無聲笑了笑,抓過他的手,放在腦袋上:“我好些日子沒睡過安穩覺了。”

他低低歎息一聲,捋小貓兒似的,順著我的頭發,一下一下捋著。

我便在這安寧沉靜的氛圍中,沉沉睡著了。

因為王保保很雞賊地跑到我身後,像小雞躲在老母雞的翅膀下一樣:“小美,他要打我。”

我扭過頭,用肉眼比了比我和他的身量。

我的腰和他的大腿差不多粗。

我堪堪遮住他半邊身子。

而且是下半邊。

嘖。

“誰敢打你,我要他好看。”我放下話,就牽起他的手,往綠柳山莊的方向行去。

背後時不時射過來幾道冷芒,我全做不知。

“我累了,你背我。”走到半路,我拍了拍王保保的手臂,讓他蹲下來。

他對我言聽計從。

我爬上他寬厚的背,兩隻手抱住他的脖子,歪頭打量他的側臉。

他長得真好看。不同於張無忌的英俊,韋一笑的邪魅,宋青書的清秀,他是個孔武有力、充滿男子氣概的硬朗男人。

他棕褐色的瞳仁,從這個角度看,像琥珀一樣晶瑩。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熱情四射。

他像太陽一樣,吸引著我。

我漸漸俯下了身子,貼在他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喃喃道:“寶寶,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

隻有這個男人,看我這張臉的時候,眼中不帶異樣。

背我的時候,熱情爽朗,似乎這是一種殊榮。

我多麼希望前世遇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