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燕爾新婚(1 / 2)

回到蘇黎世,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薄雲毫發無損,乖乖被寧致遠握著手帶回來,像隻被馴服的小貓。珍妮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感謝上帝保佑。

寧致遠露出有生以來最燦爛的笑容:“孟叔叔,你在紐約的房子什麼時候可以打理好?我想,我跟薄雲很快就會入住。”

薄雲一個字都不敢說,隻是靠在他的胳膊上,遮住臉。

大家集體石化三秒鍾,然後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珍妮欲哭無淚,薄雲真的是被兒子欺負慣了,這樣逼婚也能成!

孟琪雅聽說寧致遠追到薄雲,兩手空空,穿著舊襯衫牛仔褲,隨隨便便說了幾句話,就讓薄雲答應嫁給他,瞪大眼睛拍床板:“薄雲是腦袋進水了嗎?還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她既然有膽子逃,怎麼不逃到底?”

孟海濤沉默不語,蘇青坐在一邊織毛衣,淡然道:“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不足為外人道。”

“致遠人呢?”

“跟珍妮出去聯係附近的教堂和神父,準備婚禮。”

孟琪雅哀歎一聲,過了一會兒,對母親說:“媽,幫我把我的珠寶箱和化妝箱都拿來,還有,找條鮮豔禮服裙給我,我要出席婚禮。”

孟海濤有點擔憂:“你身體行不行?”

“略站幾分鍾還是能堅持的。一輩子一次的婚禮,不能搞得太冷清,現在我們兩邊加起來總共也沒幾個人,把麥克也叫來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珍妮和寧致遠速戰速決,在外麵跑了一天,找到一處合適的場地,和市政廳預約好公證人員,邀請一位和藹的老神父證婚。

到結婚這一日,還是手忙腳亂,薄雲離開醫院,到酒店房間梳妝打扮,孟氏夫婦和寧氏夫婦都早早穿好正式的禮服,等著造型師給薄雲打理行頭。

“沒有珠寶啊致遠!你真的什麼都沒買?”珍妮抓狂。

薄雲反而很淡定,從行李中拿出珍妮送給她的那條珍珠項鏈:“就戴這個吧。”

“這珍珠又舊又小,怎麼行?”

“我很喜歡,何況還是您送的禮物。”薄雲說。

寧致遠對著鏡子熟練地打上領結,笑著說:“我看著很好,簡潔優雅。小雲不適合太華貴的裝扮,讓造型師把她的長發全梳上去,幹幹淨淨的。”

“我的禮服呢?”薄雲問。

寧致遠拿出一個紮著絲帶的大禮盒,笑眯眯地說:“這是我逼著格蕾絲熬夜趕工,親手給你縫製的,你的三圍尺寸她最清楚。我得回避,不能提前看見你的婚紗,到教堂等你。”

他深情脈脈,在薄雲的唇上印下一吻,依依不舍地離開酒店,到教堂等待他的小嬌妻。

化妝師幫薄雲一起把禮服取出來,美得令人窒息!簡約的抹胸禮服,無數碎鑽縫綴在胸前和裙擺之上,輕柔如雲朵的層疊薄紗自腰間流瀉而下,烘托出新娘聖潔的容顏。一雙高跟鞋上密密鑲嵌水晶,有如灰姑娘的舞鞋。

先穿內衣,配套的純白馬甲勒出細腰,雪白長襪以傳統的吊襪帶和馬甲扣緊,薄雲在鏡子中看見的分明是一個純潔的中世紀淑女,她的小腹仍舊平坦,絲毫看不出有孕在身。哦,這裏麵有個寶寶!

她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腰間,念及腹中胎兒,對造型師說:“請不要扣得太緊,我需要一點呼吸的空間。”

造型師依言給她放鬆了一點,禮服背後是綁帶式的,鬆緊可以調節。幸好薄雲本就苗條,造型師不必下狠心硬勒出蜂腰來,隻是幫她係到可以自在呼吸和坐下的程度。戴上珍珠項鏈,頭紗也是以珍珠小花冠點綴,不謀而合,天衣無縫。

租的禮車在酒店樓下等待,孟海濤親自陪著薄雲前去。她坐立不安,現在是怎樣?父親送女兒出嫁?

“小雲,等下我會牽著你的手,把你交給致遠。你不反對吧……”

薄雲心思澄明,微笑說:“事已至此,我會配合所有的安排。”

到了教堂,薄雲沒想到,身體虛弱的孟琪雅也會出席婚禮,連麥克也在。孟琪雅穿著鮮豔的玫瑰紅單肩絲裙,妝容精致,佩戴一對華麗的巴洛克風格祖母綠耳環,奪人眼球,一副要把新娘的風頭都蓋過的模樣。很好!薄雲並不介意,孟琪雅有精神來爭強好勝,說明她在康複中。

陽光燦爛,薄雲抬頭看,瓦藍天空上飄著雪白雲朵,那麼低,好似伸手就能夠著。白色小教堂就在碧藍的湖泊旁邊,草地之上,好似童話裏描繪的一般。教堂門口搭起拱門,以怒放的白玫瑰和紗幔裝飾,浪漫而溫馨,迎接新娘到來。薄雲眼角潤濕,她會永遠記得阿爾卑斯山腳下這個美好的夏日,她將成為寧致遠的妻子。

音樂奏響,孟海濤牽著薄雲的手,進入教堂,從紅毯一側,緩緩走向聖壇,寧致遠在盡頭等著她,他看起來很鎮定,一如往常,隻有他自己明白內心的翻江倒海。從此以後,他將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要對兩個生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