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總是會出現一些措不及防的事情,可能這些事情卻是能改變你人生軌跡。
我姓何,1995年大學畢業生,正趕上國家九六年取消包分配的前一年。對於我,準確來說應該不屬於畢業生,還沒讀完大學,期間與好兄弟老鬼把係主任那囂張跋扈的兒子給收拾了一頓,在係主任那老匹夫的幹擾下,原本隻被留校察看的我們被學校給開除了。
我本無依無靠,從小跟著叔叔長大,自從去鎮上上了初中。
在初二那年,叔叔在婆姨的威逼下,不再供我讀書,可以說從此到大學的學費完全是我一個人拚搏出來的。
其中的艱辛這世上可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這下好了,想想這六七年,大學畢業證都沒拿到,就結束了大學生活,心裏想著實有不甘。
但是沒錢沒勢沒權的我們也就隻能啞巴吃黃連,含著苦水認了這愣頭虧。
也正是這次吃虧,讓我和老鬼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如果有人問你後悔當年沒讀完大學嗎?當年讀完大學出來,工作可是國家包分配的。
我想我會很有底氣的回答,我不後悔!
我自打五歲那年,父母外出做事就從未回來過,跟著叔叔一起混日子,他待我並不好,髒活累活讓我幹了不少,還經常不給飯吃。
他送我上學還是村裏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村裏人勸說他送我上學的,後來據說完全是我爸媽當年積累下來的功德。
所以現在被開除了,我也沒回去的打算,平時老鬼總是吹他家鄉山清水秀,除了現代化那都好,說得我心理癢癢的,想去見識一番,索性跟著他回他老家去玩幾天。
讓我沒想到的是,也正是這一趟讓我和老鬼走上另外一條道路。
老鬼本名叫王權,老鬼是我給他起的綽號,他反過來也叫我瘋兒。
兩人身上的錢財都給係主任的龜兒當醫療費了,再沒有多的錢,後來住橋洞,在工地上幹了一個多月終於把來回的路費錢給湊齊了。
馬不停蹄買車票就朝老鬼老家趕,先火車再客車再摩托車才算是結束了行車路程,接下來就是走的山路,中午開始走直到晚上九點左右才到。
到村口時零星的有幾家燈光還亮著,大部分已經熄燈睡覺了。走在村裏坑坑窪窪的泥路上,引來一聲聲犬吠。
輾轉十來分鍾,便來到老鬼家,一打開門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我不由得問:“你父母呢,沒在家?”
老鬼把東西隨手一扔,掏出打火機點上蠟燭,看著我說道:“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在後邊山腰子上看莊稼呢,山上野畜多,特別是野豬這類的,一晚上一塊地的莊稼都會被破壞幹淨,有點效率的得破壞好幾處,這不,一般到這個季節每晚上都得有人去守著,要不然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我聽了點點頭表示理解,本是農村也知道農村人把莊稼看得有多重,可以說是一家人活命的本錢。
“趕了這麼久的路了,東西什麼的看哪兒順眼就往哪兒放,我去燒水,好好洗一個澡,舒舒服服睡一覺明天帶你去參觀我這山清水秀的家鄉。”說完,老鬼不知從哪兒又拿出一根蠟燭,點著就去燒熱水了。
我把東西放在了空處的桌子上,便坐在凳子上打量老鬼的家,泥巴房,沒啥特殊的,農村幾乎全是。
由於天色太黑,又沒有燈光,蠟燭光太過昏暗,也看不出太多。
隨便瞟了幾眼,我站起身朝外麵走去。
黑漆漆的一片,與城裏的燈火通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也不是什麼城市裏的公子哥,也還算適應。
老鬼在左邊的屋簷下燒著水,我走近一看,這灶台搭得倒是挺有趣的,用於添柴火的灶口在外邊,裏邊放著鍋,這樣煙霧就往外飄了。
“老鬼,你說你爸媽要是知道你被開除了會怎麼樣?”我蹲下看著老鬼,說出了我們麵臨的一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