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瑕:“難道因為死者的臉部不對稱,才讓小靜病情發作,突然攻擊死者?”
喻浩歎:“那她說的什麼男人女人的,又怎麼解釋?”
顧明深問程世賢:“小靜為什麼得了重度強迫症,汪醫生有告訴過你嗎?”
程世賢搖頭,“他和小靜關係很好,小靜就像他的妹妹一樣,所以我們交流病例的時候,他才偶爾會說一點小靜的情況,但隻說一點點,從來沒說過病因。一多問,他就笑笑過去了。”
顧明深把照片還給林隊。
“看來,我們還要再回分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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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浩歎借了刑偵一輛車,載著韓璃程世賢先動身。林隊十分好奇,把這邊現場交給同事盯著,自己跟上了顧明深的車,一邊瞟著前麵程世賢那輛車:“到底跟程世賢什麼關係?”
嚴瑕想到了上一個案子,顧明深教過她,調查案子的時候,自己人也不能放過。
這麼看來,程世賢的嫌疑也不小?她和韓璃他們在別的地方沒掛職,隻有程世賢行蹤不定,確實有懷疑的價值。
顧明深一邊開車,一邊看她一眼,“別擔心。”
林隊問了幾遍,顧明深都沒搭理他,他顯得很鬱悶,“你就說吧,我真不會告訴他。小嚴妹妹,幫我說說情嘛。”
嚴瑕訕笑,顧明深說:“你別拉她下水,這事暫時保密,想知道就去問世賢。我先說點別的,滿足你好奇心。指使小靜的人,不一定是汪醫生。”
“為什麼?”
“一個醫生沒理由和清潔工有矛盾到想殺人的地步,醫院裏任何一個工作人員都是,最起碼目前為止,沒有。所以我們先把指使者放到一邊。
“他和小靜關係好,應該是幫小靜藏匿轉移血衣的人。但出於某種原因,他重新把血衣拿出來,讓護士有看到血衣的機會。甚至可以這麼說,汪醫生是最先知道小靜殺人的人。”
嚴瑕覺得奇怪:“他既然要藏血衣,為什麼還要揭發出來?”
顧明深笑,目光銳利。
“那得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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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深他們去而複返,分院所有工作人員都很意外。
總院出了事,分院也有警方人員入駐,他們已經得到院方通知,調查期間不能擅自離開分院,否則可能會被當成重大嫌疑人,由院方報告給警方,後果自負。
保安把他們送進去,兩個護士看到他們來了,還竊語一陣。嚴瑕四顧,沒看到朱護士。一問,才知道躲在值班室。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朱護士教病人寫情書,滿足自己的控製欲這件事,已經在院裏傳開了。現在分院統共也就這麼點人,病人最近都安安靜靜的,他沒什麼事做,幹脆躲進自己的值班室。顧明深再來時,他也沒有露臉,省得又丟人。
看見顧明深一行人回來,還多帶了個高高大大的、長得就像刑警的男人,汪醫生臉色有點僵,完全不像之前送走他們時那麼放鬆,“顧……警官,你們怎麼又來了?”
顧明深沒說話,林隊笑了笑,“不歡迎?”
“我不是那個意思,別誤會別誤會……”汪醫生笑得很難看,“你們是出去吃早飯,又回來換班了?那兩個警官在樓上。哦對了,我剛訂了份外賣……”
嚴瑕微笑,“汪醫生,我們換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汪醫生的辦公室也在二樓,和程世賢的一牆之隔。調查組加林隊一共六個人,把小巧的辦公室擠得滿滿當當。
汪醫生請他們坐下,不好意思找人幫忙,又親自給他們倒水。嚴瑕接過一次性水杯的時候,發現他的手有些抖。
顧明深:“我直說了,麻煩你告知一下小靜的病因。”
汪醫生僵著臉:“強迫症的病因很複雜,先天後天的因素都有……”
顧明深笑了笑:“不用和我打太極,強迫症病因我很清楚,你甚至可能還看過我的論文。我重複一遍,小靜的病因。”
汪醫生訕笑著:“這個,雖然人家沒有自主行動能力,但是我好歹要尊重人家的秘密吧,不能沒有職業道德,那個……你們有沒有證件搜查令什麼的……”
林隊樂了,“想要那個?沒問題,一小時送到。我們就在這兒等。你要不見東西不說話,也行。”
他說著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汪醫生嘴角的僵笑掛不住了,半站不站的,想阻止林隊,又不好意思。
眼看林隊撥了電話,汪醫生咬牙,“警官!”
林隊聳肩,笑著不說話。
汪醫生躊躇一陣,從抽屜裏抽出一份病例,歎了口氣。
“都在這了,你們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