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床榻上,大紅色的暖帳搖搖晃晃。
“答應孤。。。永遠不要離開孤。。。”
他交纏著她,在她耳邊呼出熱氣,熱氣氤氳她柔美的臉蛋。
“洛兒,生生世世孤都會找到你,無論你去哪裏。。”
他的聲音像是魔咒在她耳畔回響。
她水潤迷蒙的雙眸,通紅通紅的像是兩顆櫻桃,哭過的痕跡。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她在夢裏,看不清他的容顏,隻能感受到他繾綣的親吻,聽見那溫柔霸道的聲音。
她說不了話,四肢軟綿無力,像是一隻木偶。
她像是一隻被他囚在懷中的小兔子,任由眼前的猛獸,一點點將她吞噬殆盡。。
求饒。。隻會更加激起他的占有欲!
像是置身在炙熱的牢籠中,想要逃,逃不掉,想要死,死不了。
被折騰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床側的紅蠟燭,蠟油一滴一滴滴在了紫檀木桌上。。
朦朦朧朧中。。
她聽見寢宮大門推開的動靜,太監一路俯腰進殿,跪地的聲音,
“王上,該上早朝了。”
他在她頭頂悶哼一聲,翻身下地,精瘦的背脊,盤踞著凜人的疤痕,從脖頸處一直蜿蜒到他的尾椎骨,充斥著狂野侵略性。
他套上了那一身象征皇權的龍袍,金絲纏繞的龍袍,在燭光中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他附身,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溫柔的聲音,
“洛兒,孤片刻便回。”
他順手在她周身施了一個護身結界,唇角微揚,琉璃色的瞳孔綻開柔光。
他走遠了。。。她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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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睛。
洛青青伸手揉了揉疼痛的腦門,從出租屋的床上醒來。
“又做夢了。。”
她喃喃言語,披頭散發,那一雙惺忪的大眼睛,無神地看著不遠處的鬧鍾。
秒針一圈一圈走著,滴答滴答~
簡陋的出租房,生鏽的水龍頭滴著水,走道裏的耗子四處亂竄。
洛青青閉著眼睛。。
這樣的夢,從她十四歲開始就有了。
夢裏的男子自稱是孤,大概是皇帝吧?他總是霸道地欺占自己的身子。
“好煩~“洛青青煩躁揉了揉頭發。
因為夢做得太過頻繁,十八歲那年,她特意跑去白雲寺解惑。
一位大師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話。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那是宿定的姻緣。
這個世間,還有一個人和她做著同一個夢,隻要找到那個跟她做同一個夢的人,一切困惑自會解開。
洛青青鬱悶了,這要她怎麼找?
難不成要我跑去街上,隨便逮一個男人就問?
不現實啊!
洛青青往後一倒,再次躺在床上,她盯著頭頂那一盞染著塵灰的吊燈,心情差到了極點。
三周之前,她被學校開除學籍。
兩周之前,醫院下達媽咪的病危通知書,急需換腎。
一周之前,戒毒所打來電話,告知自己,哥哥在所裏打架了。。
洛青青揉著頭發,心情焦躁。
一串手機鈴聲打破屋子裏的死寂。
她掏出手機,落在耳邊。
“洛小姐,你在哪裏?連先生要見你。”手機那頭傳來那公式化的口吻。
洛青青一聽,睜開了眼睛,幾分意外地笑了,
“好。”
洛青青報上了地址,掛了電話。